“如何?”
容渊依旧负手立在一旁,只不过此刻他一双深邃冷然的眼睛正盯着不远处秋香色的床幔后,眉宇比刚才锁得紧了几分。
搭着脉的女医官神色有些许凝重,她道:“请侯爷容许下官为这位姑娘查看下身体。”
女医官说得委婉,但容渊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昨夜他前半程被蛊毒影响了神智,动作确实过分,这也是他请了宫中女医过来的原因。
民间医馆的郎中多为男性,但晟国太祖皇帝时期鼓励女子行医,为此宫廷内还开设了女医署,广纳天下女医,与太医院太医同样享有官品与俸禄。
只可惜前朝中宗皇帝将女医署废除了,还是当朝新帝登基后,容渊提出重设女医署,因为这个,容渊头上还背了个违逆先帝的罪名。
点过头后,容渊背过身去,听着身后衣料摩擦带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容渊头回觉得骂名没有白背,他倒是没想到随口提的女医署如今派上了用场。
而容渊身后的女医官,还没具体查看,光是看到朝葵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后就已经暗暗吸了口凉气,这侯爷下手未免也太重。
片刻后,女医官检查完轻轻帮朝葵合上里衣,又盖好了被子才缓步走向容渊。
听到脚步声,容渊转身等着女医官的话。
女医官:“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先天身体就比常人虚弱,如今初经人事,子道处有些擦伤引起了发热,待下官开个方子,您派人照着抓药就是了。”
话到此处,女医官迟疑了片刻,但想到床上那位没比自家女儿大上多少的少女,女医官还是咬牙开口:“侯爷,下官观这位姑娘似有体寒之症,以致到了如今年岁也未行首经,下官想为这位姑娘用药调理一二,只不过……”
下面的话,女医官有些不敢说,她微微抬首偷瞄了容渊一眼。
只见容渊面容略有几分严肃,容渊平常光站在那里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如今又板着脸,女医官吓得后背都湿透了。
“不过如何?”
容渊本等着女医官接下来的话,不曾想女医官又吞吞吐吐,他不禁皱眉询问。
话都到这了,女医官只得继续,她磕磕绊绊:“在这位姑娘首经前最好不要行房事,所以侯爷……”
女医官没有再说,她说这些已经是大逆不道。
太师没有娶妻,那床上的姑娘自然也不是太师的妻子,这高门大户里,除了那正儿八经的主母,其他的,姨娘也好通房也罢,都不过是主人家的奴婢,奴婢伺候主子天经地义,哪有让主子为了奴婢的一点伤病忍耐的道理!
别说奴婢,就是妻子身体不适,夫君有需求,也得耐着不适侍奉,这世道对女子就是这般异常严苛。
“嗯。”
女医官正心中感叹女子不易,便见前方容渊微微颔首:“开药吧。”
容渊声音依旧冷得如碎玉切冰,可却让女医官头一次产生这位人人惧怕能止小儿啼哭的太师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念头。
*
朝葵醒过来时已经是晌午。
现下虽然是隆冬腊月,晌午的阳光还是很足的。朝葵床铺的斜对面便是一扇琉璃花窗,阳光透过花窗,滤过轻纱床幔照在朝葵巴掌大的脸上。
朝葵睁开眼睛时,便被这正午的阳光刺得忍不住伸手遮挡。
牵一发而动全身,朝葵这么一抬手,便带动了全身的筋骨。
“嘶……”
朝葵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感觉这腰背腿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小腹也有些顿痛感。
朝葵挣扎着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起身,为了不让下面受到挤压,她只得用两条还酥软着腿蹲在床上。
朝葵现在十分后悔,要是知道这事这么可怕,她必然会想别的方法报恩。
但如今步子已经迈了出去,覆水难收,便也只能继续了,毕竟她不想主人因为蛊毒而痛苦,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尤其是方才她还梦到了话本的结局,她的主人将来会从敌国救回青梅,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怎么能半路因为一个小小的蛊毒栽了!
朝葵感觉嗓子干得近乎冒烟。
她之前听丹若说做那事时女子要适时叫夹着嗓子叫两声,方才能取悦男子。昨夜朝葵实在受不住,便想到这话,虽然容渊当时神志已不太清醒,但若是叫声能让对方高兴,说不定容渊一高兴就能轻些。
于是朝葵便夹着嗓子软绵绵地叫了几声,好在朝葵幼时在花楼学过半年唱曲儿,要是没拉过嗓子的,都叫不出那般软侬的感觉。
可朝葵没想到,叫完这两声,容渊反而更过分了,最后所有的温腔软调都在猛烈的攻势中化作真情实感的讨饶,一夜过去这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
朝葵正欲下床去倒杯茶水润喉,就听到了开门声。
一个手脚麻利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