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忧何为(三)(2 / 3)

?”贺九安问道。

“北燕二皇子。此人表面不羁风流,实则心思深沉,是孤较为看好的北燕继任人选。毕竟身在朝中,需知己知彼。”季珣言简意赅,“不知五妹妹可曾听说过此人?”

“不曾!”持盈答得斩钉截铁。

“既然不曾,方才为何轻颤了一瞬?你在害怕什么?”季珣有些咄咄逼人。

持盈垂眸酝酿着,再抬起头来时,一双大大的杏眸里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而后抱着双肩,又是一颤。

“方才都说了,皇兄捏痛我了。持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平白惹皇兄生气,皇兄是男子,又自幼习武,自然不知收敛分寸,我怕扫了众人雅兴,自己强忍着,竟也有错处吗?”

他空张了张口,而后放软声音,低低道:“抱歉。”

她又低下头,试图把用来蒙混过关的泪给憋回去,没曾想面前却忽然多了两方帕子。

正是季珣与贺九安的。

她凝着季珣那方帕子,洁白无瑕的白缎上却沾染了些许尘污。

这分明……是他先前丢掉的那块!

还未等她去拿,他却即刻收了回去。

她拿起贺九安那方,看向季珣,只听他不冷不热道:“拿错了。”

持盈赌气似的剜了他一眼。

什么拿错了?

她分明是亲眼看着他将这方帕子弃如敝履,何时又自己偷偷捡回来了?

她懒得拆穿他,只觉得他今日格外不正常,便拽着贺九安的袖子往前走。

“九安哥哥,咱们快些回去吧。”

身旁季思虞见两人走远,跺了跺脚,将笛子还给季珣,亦往前追去。

三人并行,独独把季珣落在后面,可他也并不介怀,只把那已被思虞沾染过的笛子丢进江中,任由着它随波逐流。

旁人用过的物件,他可不会再碰。

*

几人回去时已近开宴。

曲水之宴,流杯泛酒,以示君臣同乐。但陛下并未当真在水流中设宴,而是临江置办一张极长的木桌,中间凿空蓄水,左右配以各类盆景为缀,末端留排水口,将各色菜肴佳酿置于木盘之上,任由席间人员自取,周遭环配舞乐,颇为雅致。

许是佳酿醉人,几盏酒下肚,众人便活泛起来。

持盈刚捣碎一片梅菜扣肉,喂给坐在她身旁的季瑾,便瞧见季珣的舅父贺丞相起身,举杯问皇后:“娘娘,殿下已然加冠,为何还不物色太子妃人选?我家袅袅心仪殿下甚久,她啊,脸皮薄,不敢言说,只等着皇家恩典呐!”

持盈搁下碗,打量着季珣的神色,他只自顾自地饮酒,一口便闷下一整盏。

“哦?竟有此事?”皇后闻言看向宸帝。

持盈亦随之看去,却见陛下饶有兴味地望着贺丞相与皇后,似乎盘算着什么。

她在心中衡量着:若季珣当真娶了表妹袅袅,亲上加亲,于贺家而言,自然是好事一庄,但却也没那样完美。

他本就有贺家血脉,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他的母族。

如此,反倒浪费了一个结交旁族的机会。

可这对于陛下来说,却是真真儿喜闻乐见的。

她刚思量完,便被方才只考虑各方利益的念头吓了一跳。

再次望向季珣时,忽然觉得他端坐在一人之下的位子上,却有着遮不住的怅然——

抛开自己曾经的心意不谈,他若是注定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也着实可怜。

“朕觉得甚……”

“陛下。”季珣蓦地出声。

宸帝的话被他当着众臣之面打断,顿时有些不悦,只斜睨着他,“怎么?”

“据臣所知,袅袅表妹属意之人不是臣,舅父可莫要乱点鸳鸯,届时后悔晚矣。”

“哦?那是谁?”陛下好奇问道。

“是璇弟弟。”他目光坦然,持盈却觉得他透着些酒后的迷醉,“他们生于同年,幼时,袅袅表妹常入宫陪伴母后,与璇弟弟一同玩到大。臣曾听璇弟弟与臣诉说过两人心意,身为长兄,怎敢夺人所爱?万望陛下成全这桩良缘。”

一旁季璇垂了头,脸红至了耳根。

贺丞相万万没想到与娘娘商议在席间赌上自己女儿清名,都没能让季珣低这个头,反倒当真让“太子妃”这一煮熟的鸭子飞了,忙试图在陛下未决议前转移话题。

他干笑两声:“哈哈……九安亦快加冠了,他的亲事也未定呢……不如……”

季思虞的眸子亮了亮,刚放下筷子坐直些,身旁的贤妃却扯了扯她的衣袖。

“贺九安又非贺家嫡系,日后国公爵位自然传不到他手中。在朝也不过是个侍郎,你是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配得起更好的!”

季思虞泄了气,轻声嗔怪道:“可人家就是喜欢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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