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摊,一烦躁就给掀了。
招呼没打成,被喜欢的人看了热闹,还被那煞神踹了一脚,真晦气!
他就不明白了,为何宋昭清不选他这个千户侯的世子做夫婿,偏要选那穷酸装清高的百户侯侄子。
只是侄子而已,又不能承袭爵位。
门当户对多好啊。
“怎么还不进来?”
宋昭清听见问话,说道:“母亲,那穿绛纱色官服的人是谁,好大的官威啊。”
“京城巡察官,司隶校尉府都官从事辛容。等你成亲那天,我得给他张请帖。”
“他看着很凶啊。”
“你可以不喜欢他,但面子上要过得去。快进来选你喜欢的刺绣花样。”
绸缎庄掌柜看见贵客进来,躬身说道:“侯爷,这些都是新进的一批蜀锦。”
那女侯爷庄严的眉眼舒展,温柔说道:“清儿,去看看。”
“为什么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婚服呢,这些都很好看啊。”
“那你多结几次亲。”
“母亲,我说笑呢。”
旁边坐着的那位父亲,听到妻女的聊天,脸色十分不好。
但仍然站了起来,陪着她们选蜀锦。
辛容见那公子哥儿骂骂咧咧跟着卫兵走了,回过头来扫视半圈,当街沉声说道:“巡察官六条问事第一条,落地先查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以众暴寡。”(1)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其余人的震惊、不屑,期待和感激。
宋府一家三人选好锦缎花样颜色,出门要上马车时,宋侯爷拍开夫君的手,严厉地说道:“太高上不去,你蹲下。”
宋昭清拉拉母亲的袖子,轻声喊了声:“母亲——”
宋侯爷看女儿冲自己摇摇头,压根也没理,踩着夫君的后背就登上了马车。
宋昭清看了眼父亲,勉强笑了下,说道:“父亲,你先上,我能跳上去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右扶风的郑家和欧家都被抄家了,辛容觉得河东郡的各豪族都很老实本分。
他们大多肯定也有强占的田地和私藏的佃农,但目前没有突破口去清查。
这日,辛容带着律令师在牢狱录囚。
傍晚回到驿站时,接到了一份金字书写的请帖。
宋侯爷的独生女儿,宋昭清于三日后结亲。
辛容知道这宋府的大概。
宋侯爷的祖父也是跟随先帝征战的将军,曾是许皇后的家臣。
不过许皇后被废后,也没受到什么牵连。
只是宋侯爷的兄弟先后病逝,她就按照诏令承袭了爵位。
如今宋侯爷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宋昭清,自然就是世女了。
宋侯爷的夫君是入赘的,也纳妾氏生了儿女,但与宋家血脉无关,是绝对不可能承袭爵位的。
既然宋侯爷祖父原是许家家臣,那肯定会将韩驸马和二公主,请为座上宾。
二公主是先帝许皇后所生,与当今陛下并非一母同胞。
韩驸马是先帝亲自选的皇婿,因为韩驸马才学甚高,文武双全。
驸马府里,韩驸马在书房听侍卫长说道:“驸马爷,有一个小门客说要回家乡就私自跑了。再加上那个门客又死了,属下认为这不是巧合。”
韩驸马起身来回踱步,良久才说道:“先将那些东西转移到宋府。”
三日后,辛容穿着墨绿色黑边宽松常服,带着贺礼来到宋府。
东凌国习俗,黄昏时嫁娶。
其实宋府世女宋昭清,本来就在自己府上。
辛容笑了,这怎么跟她假成亲时一样,都在自己家里。
婚宴开始时,辛容墨绿色的常服上,映着初现的月华,像是颜色浓郁的翡翠。
觥筹交错,辛容看见一人猛灌这酒水。
那不是上次在街上踹过的人嘛,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再往远些的地方看去,是没有官职的那些宾客。
乐东城察觉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客气地笑了笑,举起了一酒杯。
辛容礼貌地回应,将一盏酒一饮而尽,杯口朝下向乐东城示意。
回过头时,她看见那日被踹的公子哥儿,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
这人要去干什么?
辛容起身跟了过去。
只见那公子哥儿好像对宋府很是熟悉,径直向后院走去。
宋府的侍卫拦住了人,那公子哥儿不依不挠,非要闯进去。
口中还嚷嚷着:“阿清,我们才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原来是个失意人,辛容无奈一笑,心道:如此大闹大喊,让新娘情何以堪。
不过这事也不用她管,宋府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