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平日的对头,而不是看起来似乎上道了的辛都官。
况且那六经师原是陛下身边的郎官,他言外之意,右扶风这边先前入选云台二十八将的功臣太少。
那这次的四个,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是右扶风这边的。
既然如此,竞争对手少一个是一个。
欧府名望最大,没了最好。
水丘辞并不知道前几日暴露豪族诸多罪行的就是欧浩逸。
互相揭短也好,拉人下水也好,反正都正和他的意。
他只是不经意地透露,欧府中伤马家对陛下不满,暗查举报马家私藏佃农。
马家的祖上是跟随当今皇后的祖父,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
他家的子孙辈们,难得还坚持骑射练武,保留着一身血性。
奈何他们性情都很急躁,对于陛下没有将高将军列入云台二十八将首位,至今耿耿于怀,也一直得不到重用。
有他们怒气冲冲地盯着欧府,水丘辞是很放心的。
这样,欧府绝对不敢再调集其他地方的私兵出来。
如今可不是十几年前,那时功臣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当年被先帝度田,态度强硬得很,反抗也很激烈。
现在这些二代三代,悄悄地占地抢人,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不像欧浩逸这样被逼急了,自己利益没有受损,谁会来掺和。
欧府现下孤立无援,哪敢凭一已之力对抗朝廷。
当然是给欧浩逸去信,赶紧遣散私兵息事宁人。
第二天,天还未亮,严晖之就得到了消息。
辛容带回了欧浩逸转移的上千名私兵,而她带去的卫兵和五百名士兵,全部毫发无伤。
不过,他得想办法,将辛容承诺给立功那些人的银子补上。
这个都官从事,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自作主张。
严晖之捋着胡子,脸上有些得意。
兵不血刃,立下此功,银子事小。
他立即让别驾从事写下文书,让卫兵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
郡守府报信的人,也只是报信,欧浩逸逃不掉,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毕竟他还得继续做官呢,他只是要卖人情,不是卖身家性命。
严晖之看着右扶风,说道:“此番对亏你调兵相助。”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能兵不血刃,是大人治下有方。”
水丘辞和石青带着一帮村民,以寻人为由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夜晚点着火把,在山中待了许久。
直到看见辛容带着上千人往回走,他们跟在后面稍远处,假装是增援的士兵,跟了好一段路才离开。
严晖之呵斥道:“辛容,六经师你也带去了?”
“没让他上战场,不过点点火而已。他本来就是我下官。”
水丘辞将来是要进尚书台的,好在没什么事,严晖之没多说。
只听辛容继续说道:“大人,下官收到密信。”
严晖之看完,见到辛容跃跃欲试,严肃说道:“有欧府的前车之鉴,这次恐怕不容易。”
“所以下官想连夜赶过去,趁欧府私兵被围捕的消息还没有走漏出去,可以故技重施。”
“这个词带贬义,一般不用在自己身上。”
“下官说得技是技法的技,不是伎俩的伎。”
“你——这次多带些兵,以防万一。”严晖之想想那些快垮掉的河堤,想想亏空的国库,想想陛下的处境,终究还是点了头。
辛容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少时和魏恒吵嘴的情景。
如此性情,如此性情,虽是把好刀,但过刚易折。
辛容连夜带着三十名卫兵和一千五百名士兵出发了。
这次兵多,水丘辞只告诉辛容,他听说郑侯爷性格强硬些。
只不过隔天,他还是申请去了离丘乡不太远的官学讲经。
辛容行进过程中,接到负责查探卫兵的回报,说在丘乡山谷外不远的地方,确实发现了暗哨。
但是,并没有私兵转移出来。
辛容陷入沉思,这是郡守府那边没有通风报信,还是郑侯爷太强硬要对抗。
不管怎么样,她这次带的人可不少,去了先试试上次的计策管不管用再说。
欧浩逸当时处于被动,而郑家现在应该是做了准备。
辛容看着卫兵交上来的地形图,在想着对战的办法。
她读兵书向来囫囵吞枣,更没有带兵作战的经验。
如果郑家堡垒的私兵不出来,她能直接攻进去吗?
攻城可比守城难,攻堡垒也没那么容易。
她也担心密信是让她自投罗网的。
但是这几日对付欧浩逸,她一直让人盯着郑家,并没有发现郑家集结其他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