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该选谁做驸马了,当然是能陪她做喜欢之事,又不会给父皇造成麻烦的人。
也就是父皇帮她选出的其中一人,郑太傅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孙儿。
穆盛见女儿对辛容没什么眷恋的样子,倒也放了心。
就算是公主,也不要揪着一点情情爱爱不放。
辛容那性情,安稳过日子怕也困难。
还是郑太傅的孙子本分。
石青、金来和程千芷回京前一天,辛容将水丘辞和乐东城都赶走了。
这七天,他们三个住在一个院子里,却连面都没见过。
辛容让石青在右扶风打听药方的事,得知详情难以置信。
石青找到了那个给乐东城药方的隐士。
据隐士说这个药方是从一名游医那里得来的,而且他这十几年给不少人开过这个药方。
“他不是隐士吗?怎么出来行医啊?”辛容问道。
石青嘿嘿一笑:“是隐士啊。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辛容无言以对,这下有药方的人范围更广了,没法再查下去了。
倒不如从魏恒魏大人入手查起。
从黄门侍郎那里,辛容知道一点,魏恒和何侯爷是发小。
这么说,要是两个人给对方药方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能从这两人的人际关系入手了,查查谁跟他们有过节仇怨。
这日傍晚吃完饭,辛容看见石青正拎着一大包东西要往外走。
“什么东西啊?”
石青随意抬抬手,示意道:“都是药渣,我去扔了。”
辛容在石青路过身边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赶紧说道:“等下,我看看。”
她打开包裹,仔细闻闻看看,发现这些药渣都是那个药方上的药材熬剩下的。
心中惊诧:乐东城没走的那些天,竟然一直在用这个药方。
不说跟他说了,这个药方太猛,让他换一个吗?
“石青,你扔完了药渣以后,去乐东城那里一趟。告诉他,太医令说这个药方有些猛,不能频繁使用。不,是最好不要再用了。”
一个时辰后,石青回来向辛容说道:“容哥,乐公子说那个药方疗效很好。本来他中过毒,总感到胸口气闷,但连服半个月汤药已经好多了。”
辛容听完,直接往乐东城住的地方跑了一趟。
乐东城见到辛容,斜斜地坐着没动弹,暗道:明知道那个药方有问题,现在才来阻止我,到底是多不上心。
“乐公子,我在皇宫当值时问过太医令了,这个药方真的不能经常用。内伤就好好养慢慢调,不能着急用猛药。你还是换个药方吧。”
辛容刚刚说完,就见侍从端进来一碗汤药。
没等乐东城将药碗接过去,她就夺了过来。
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放,她说道:“乐公子,我说得是真的。你就——”
“可我觉得药效很好。”乐东城沉默良久,突然开口。
若我不吃此药,你还会主动来见我吗?
“都说了是猛药,当然效果好。但欲速则不达,这么做一定会有其他损伤的。”辛容继续劝道。
魏大人,何侯爷,还有她的父亲,都是受过内伤之后,长期服用此药,最终旧伤复发而死。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但这是他们三个人唯一的共同点了。
乐东城看向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辛容的话。
好一会儿,他转过头见辛容有些走神,趁机端起药碗猛灌了小半碗。
不出他所料,药碗被强硬地夺走了。
“我以前在右扶风见过别人服用此药,并无什么问题。辛大人,不会是在没事找事吧。”
辛容无语,又来了,非得还回来,就因为她前不久说过他没事找事。
直接告诉乐东城长期用这个药方会让人死,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样吧,你暂时换个药方,等我——一年吧。我再查查清楚,看看有什么药能缓解此药方的不良药效,就这么说定了。”
辛容站着等乐东城回话,直到见他点点头,才说了声告辞。
出了大门时,早就已经宵禁了。
辛容走了一会儿飞身到墙上,准备快些走,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喊:“刺客又来了——”
又?
辛容立刻折返,恼恨乐东城总是将住得地方选在远离聚居区的山边,想找官差过来都没有可能。
乐东城依然歪歪地坐着没动,预感辛容差不多要到了,才走出了门外。
既然你不欠我了,那你救我一次,我欠你行不行。
我的报恩,你可千万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