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叠，翻着店里的客人名单，他翻一页店长的心就提一寸，几分钟后，淡漠地说：
“还要我亲自问？”
吴丝看了一眼店长，先开口道：“贺总，那个老太婆有一次遛狗经过我们这里，关键她没牵绳，方倩刚好送客人回来，怕狗，沾了一裤子的毛，又甩不开，没想到赶到马路上，被车撞死了。”
梁朝夕皱眉：“然后呢？”
店长说：“老太婆三天两头来闹，方倩受不了跟她吵了一架就请长假回老家了，但还是这样，几乎天天掐点在我们门店喂狗，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时间久了，客人都不来了。”
贺千辞沉声：“这是十一点开店的理由？”
吴丝语速很快，“是老太婆太难缠了，我们要是开店早她带的就不止这三条狗了，半个怀榆的狗都能被她召唤过来，搞得我们跟狗舍一样。”
“晚一点的话，老太婆还会顾着街上人多，不会太嚣张，这件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但上门道歉的东西也给原封不动退了回来，我们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梁朝夕：“报警了吗？”
“何止啊。”店长叹气，“警察说老太婆无依无靠，没有子女，自己住在隔壁小巷里，养十几只流浪狗，撞死的那只几个月吧，街道办的倒是来劝过，估计看她可怜，假模假样的也不管了。”
梁朝夕：“赵经理呢？他不知道？”
吴丝回答说：“我们上报过两次了，赵经理带着小老婆和儿子在国外旅游，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别说邮件，连通话视频都不接，怀榆两家门店被他管成什么样了，说白了，当初就不应该调他过来……嘶，疼死了，你掐我干嘛？”
店长没敢松手，眼神能杀人了。
贺千辞合上手里的名单册：“梁朝夕。”
“啊？”突然被点名的人懵了。
“回去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督促跟进。”
“……”
她一个小小的助理负责贺千辞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负责管理公司门店运营情况？
什么都不会，要你这个总裁来干什么？
贺千辞看她：“没听到？”
算了，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听到了。”梁朝夕说，“先把方倩叫回来。”
“可是她说老太婆和这些狗不走，没心思工作，更别提……”
梁朝夕淡淡道：“那就叫她辞职，公司不批无理由的长假，你作为店长，不知道吗？”
“知道。”店长点头。
贺千辞：“都散了。”
狐假虎威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好爽快。
梁朝夕勾唇，小声地问：“贺总，如果我解决了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说。”
“跟我约会。”
“……”
贺千辞沉默片刻，视线转而落在她脸上，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种眼神让梁朝夕怀疑是自己的眼线画歪了。
她想照镜子，忽地，额头被冰冰凉凉的名单册按住，不得已往后仰，她闭上眼：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贺千辞嗤笑：“脑子放在工作上。”
“……”
梁朝夕抱着名单册：“你等着看。”
老婆婆还坐在店门外，她走过去蹲下，裙摆落在地面，她拾起，露出纤细的脚踝，乌黑长发披着整个背部，是小小的一个人儿。
梁朝夕摸了摸狗，仰着头和老婆婆说话，嘴角始终带着笑，时不时点头，又立马接话。
阳光打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似乎所有事物都对她青睐有加。
五分钟后，梁朝夕倏地回头，发梢缠在脸颊，她拨开，然后冲他眨眼笑，意思是，搞定了。
贺千辞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别开脸看向别处。
……
傍晚，古镇文化街人流如潮，梁朝夕在街尾看到一家小摊位，摆满了各种女生的发饰。
贺千辞语气懒散：“你和那个老婆婆说了什么？”
梁朝夕故意道：“用你聪明绝顶的脑子猜一猜。”
“……”
“我最迟明天下午前会写出方案，保证简单有效。”
梁朝夕说完，精心挑了一个狐狸发带：“我戴这个好看吗？”
贺千辞：“你要觉得好看我也没办法。”
“……”
谁让你的喜好那么独特。
梁朝夕手一挥：“老板，还有没有更毛绒绒的？”
“喜欢毛多的？”老板推荐说，“要不要养只仓鼠，好摸的很，还会吱吱吱地叫，来，表演一个。”
可能训练过，几只仓鼠真的开始忙来忙去，叽喳叫起来，有的爪子扒着铁笼，还想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