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约会……”
贺千辞说:“推后。”
“……哦。”
梁朝夕有点失望,但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护士扎完针,她又困了,睡前看了一眼贺千辞,他在翻阅公司报表。
然后才放心慢慢阖眼。
不久后,梁朝夕感觉到冰凉的东西贴在自己耳侧,然后稍微一歪,她找到了脑袋的支撑点。
逐渐陷入了沉睡。
后来是怎么上的车,怎么上的楼,怎么到的家门口,梁朝夕睡得八只狗在耳边叫都叫不醒,如果不是因为贺千辞找不到她的钥匙,应该会一觉到天亮。
贺千辞下手掐她脸颊,嗓音略沉:“你打算睡外面是吧?”
梁朝夕醒过来,脸疼得厉害,她拍掉那只作怪的手:“钥匙落在公司了。”
“回去拿。”
“不回。”
梁朝夕就地蹲下,下巴顶着膝盖:“你先找找备用钥匙,找到了我就做你女朋友。”
“……”
贺千辞俯身,抬起门口的冬美人盆栽,底下躺着一把钥匙,他拿出来,开门,然后拎起梁朝夕的后衣领,把人带进屋。
梁朝夕噎得慌:“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病人?”
贺千辞把她的包扔下,嗤了声:“那你想怎么对待,一天二十四小时挂我身上?”
梁朝夕说:“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又不介意。”
贺千辞失笑:“梁朝夕,害不害臊?”
梁朝夕弯起眼睛:“我喜欢你呀。”
贺千辞看了她一眼,临走前扔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走了,记得别吃错药。”
家里安静下来,梁朝夕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拿睡衣进浴室,洗完澡就缩进被子睡觉了。
这一晚上的梦光怪陆离,前几分钟是中彩票发大财,后几分钟在商场买包包买口红,然后遇见了一个男人。
看不清脸,很高大,味道很熟悉。
男人低头,快要靠近她时——
梁朝夕猛地睁开眼,拉上被子盖过头顶,沉默了良久,无奈地叹口气,她果然是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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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梁朝夕恢复了精神,钓鱼得提上日程,朋友圈新动态:想喝粥,鱼丸砂锅粥。
所以贺千辞会不会给她点外送呢。
中午,门铃声响起,梁朝夕连忙小跑过去,灿烂的笑容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收了。
是李廷叙。
她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李廷叙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夕夕,你不是说想吃粥吗?我亲自煮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们分手后,因为音乐社团的共同好友,李廷叙可以时常关注梁朝夕的动态,他放不下。
梁朝夕准备关门:“不好吃也不想吃。”
李廷叙卡着门框:“夕夕,我听说你进了铭今?”
“关你什么事?”
“贺千辞是你上司,夕夕,你看能不能帮我带句话什么的,我……”李廷叙欲言又止。
梁朝夕听出一点猫腻:“你要跳槽?”
“不是。”李廷叙说,“铭今新品发布在将,天泓一直有意合作。”
天泓最初靠腕表维修铺起家,上上辈在批发市场起早贪黑进货摆摊,后来运气好,赶上风口成立公司,在业内发展得慢,但名声不错,稳扎稳打。
梁朝夕前两天在茶水间有听过几句闲聊,近来天泓新工厂出现问题,看来是真的。
异业联盟合作共赢,但不是这种场合。
梁朝夕没好气道:“你有病吧?私下来找我说这种事,工作的问题打铭今前台电话预约。”
“贺千辞根本不愿意见我们。”
“那就说明你们没有什么值得合作的地方。”
李廷叙着急:“夕夕,看在我们也在一起过的情面上,你帮我把这份计划书交给贺千辞行吗?”
梁朝夕冷笑:“你这么上进办不到吗?”
“……”
李廷叙叹气:“夕夕,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会找到更好的……”
“当然了!”梁朝夕踩了他一脚,“他比你好一万倍,是你这辈子仰望都够不到的男人!”
李廷叙吃痛后退,说不出话来。
“你等会儿。”
梁朝夕从房间抽屉里拎了块东西,抛给他:
“之前一直没空,还你手表。”
李廷叙:“你拿着吧,这是女表,我也戴不了。”
“?”
梁朝夕不耐烦:“你怎么回事,爱要不要的,我不是你妈随你任性,快拿走!”
“砰——”,门关了,还上了安全锁。
梁朝夕回头就把那条朋友圈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