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如将太傅大人请来,一同将此事理清楚道明白,也好教在座的各位宽心。如若殿下当真因此事发了怒,到时也好分说分说。”
安卿昭局促不安,不想此事竟捅出这么大篓子,刚想开口阻止却被沈夫人锐利的眼神击垮,收回了嗓音。只得跪坐当下,静等发落。
不过一炷香时间安家的另一辆马车就在陈府出现,安时沅顾不得何种礼仪,跃下马车就朝前厅奔去,人未至,声音却率先传来:“安卿昭,你胡说些什么,私查皇子的罪名你能担得起吗!”
安卿昭内心确实惊慌,她深知如若被坐实了私查皇子的罪名怕是真要牵连家族。好在刚给了她一炷香的时间用于思考,也让她认清了现下唯一的办法。众目睽睽下画像之事已是不能否认,私查皇子已成定局,只不过她可以在私查皇子的理由上找补,只要不将私查皇子与政治斗争相牵连,应能将安家拖出这即将深陷的淤泥中。
想清楚后,她立即伏额触地,说出了这辈子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小女子自那日初见一男子便情难自持、夜不能寐,故画了些许画像以解相思之苦。今日托陈姐姐也是希望可以借众姐妹之力找到心上人,以解相思之苦,不料我是檐上三寸雪,却遇人间惊鸿客。”
话虽简单,但却将事情解释得还算清楚。可偏偏场上有人不依不饶,胡采儿阴阳怪气:“据我所知殿下平日里事务繁忙,怎得竟有空与你私下会面,难不成是安家与殿下私下里走得近,旁人不知?”
安卿昭无奈只得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道出:“破城那日我去玉玲珑取母亲遗物正碰上贼人卷铺,祁公子..殿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简简,至此以后我就对殿下情根深种,今日宴会想来都是自家姐妹就想着借助力量一二得探救命恩人消息。”
安时沅虽紧绷着脸,但心上的大石头也轻了几分,拉下脸低吼道:“丢脸至极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家去,休得在此再继续丢人现眼。”
林荇之面色带有几分阴骜,缓缓笑了起来说道:“据我了解,卿昭姑娘可不似这般轻浮啊,寻常女子遇见这类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透露出来,你为何却将阵仗闹得这般大,不像你能做出的事,像是另有隐情,倒像是受何人蛊惑?”
随行而来的安言叙立马反驳,声音斯文但语气如刀:“沈夫人,小妹既已说出实情,其余的当交由我太傅府处理。简简轻浮浅薄,触犯皇子雄威他日我等定当亲面向二殿下请罪,解释这来龙去脉,至于如何认定、是惩是罚还得全凭殿下定夺才是,他人无权置喙。”
沈夫人听此话时正品着清茶,先是一噎,而后深深缓过一口气来,眉头紧锁转瞬间又是慈眉善目之态:“安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也只是怕姑娘被有心之人利用误入歧道罢。”
胡采儿本就不喜陈瑾宜这闺中密友,此时也是摆足了陈家新进夫人的架子说道:“安将军,此事既是在我宜园发生,陈府自是不能坐视不管,既然卿昭姑娘声称是爱慕殿下,可敢发誓?”
安卿昭自是打小就不信那些牛鬼蛇神之说,立即坐直身子正色道:“小女敢发誓!”
沈丞相之女沈禾婉此时从人群中走出,紧挨卿昭,向主座上的几人请了安后,缓缓说道:“卿昭姐姐的为人大家都是知晓的,如今她当着众人的面倾诉女子心事已是羞愧难当,还要她当众发誓岂不太强人所难,这些话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会如何还请斟酌。”
毕竟是沈家发话,陈夫人的语气也缓和些,继而问道:“那依沈姑娘之言,应如何是好?”
沈禾婉与安卿昭熟识多年,虽不似闺中密友,但交情也有几分,她知道卿昭自小就不惧鬼神一类,但也深知其身边有相近之人却信极了这天神地劫。
沈禾婉垂眸思索片刻,低下身子扶起跪坐的卿昭,为她拂去裙摆的尘方才道:“幻玉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姐姐的事情大多都是知道的,如若是她发誓方可视同姐姐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