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游含意急得都快冒火了。
旁边帅哥分析师都跟宋虞聊到了上市,股权,债券等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大小姐也不管这些有没有用,反正帅哥说的都有道理,全部照单收下。
罢了,罢了,可能是错过了,可是原文里明明写的就是他今晚会在这里出现啊……
游含意正两眼放空神游太虚呢,突然,一个带着点惊讶的男声由远及近在她面前响起: “含意?”
她双眼骤然回神,看清来人后就乐了,哟,这不是宋虞的老熟人冻冻哥哥嘛。
“詹大哥,好久不见啊。”
自从上次饭局后,她跟宋虞又聚过几次,都有詹鹤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终于从完全不熟到了半熟不熟,互相的称呼也从“詹先生”和“游小姐”到了“詹大哥”和“含意”。
詹鹤冬搜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见宋虞,她正和一个业务员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在这干嘛呢?”
“我带鱼鱼来了解一下这边的行情,看看能不能给她的生意带来点帮助。”
游含意笑得干巴巴,她自知这个借口最多忽悠忽悠宋虞,在詹鹤冬这样的专业人士眼里就是小伎俩,都不用他费心,她自己短短一句话里就已经全是漏洞了。
詹鹤冬没有走过去和宋虞打招呼,只是顺势坐到了游含意身边。
他面带微笑,因为气质温柔且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色羊绒大衣,所以并没有多少攻击性,瞧着像是一个贴心大哥哥,温温润润、风光霁月的。但实际上他一坐过来,游含意身上的汗毛就都惊得炸开了,她并不觉得有丝毫如沐春风的惬意,反而压迫感重到想拔腿就跑。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忍着没把屁股挪开。
“我也不懂那些,是我们剧组有个场务妹妹,她跟我聊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事,我想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这里这么多大佬,跟她一起来见见世面……”
詹鹤冬盯着游含意的眼睛,她说话时表情很平静,但就是不看他,也没有平时叽叽喳喳的那股欢快劲。
他心里明明白白地给她定了性:满嘴跑火车的谎话精。
“你知道……”
他刚开了一个头,就听见左边走廊传来一阵女生的惊呼声,然后是兵荒马乱的一阵嘈杂,夹杂着不停道歉的女声,面前本来安静坐着的女孩子“腾”地站了起来: “詹大哥,有什么话你等我回来再说吧,我现在暂时有点事。”
她说话像机关枪往外吐字,突突突突突的一顿,站起来跟一阵风似的,眨眼间人就到了走廊和休息室的夹角,她掏出手机,手速很快的按了一通。
詹鹤冬拧起的眉越皱越深,他下意识地往后看宋虞,却见宋虞正拿着手机在打字,无端地,他福至心灵,眼神在游含意和宋虞之间来回逛了一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个人走?不和宋虞一起?也不说一声?休息室就这么大点用手机发消息告知?还是说发的消息根本就不是告诉她自己要走了?
走廊一顿嘈杂,自然也吸引了休息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齐齐仰头看向声源,这下游含意站在夹角处往外张望的声影倒没那么突兀奇怪了,宋虞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回完游含意的消息后抬起头第一个看见了坐在门口的詹鹤冬。
她冲他拱了下鼻子,很天真的样子。
詹鹤冬眼里寒霜一片,朝宋虞扯嘴角笑笑,重新把目光投向站在夹角的身影,晦暗不明。
祝棋声刚从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一个莽撞的女前台,崴脚把一整杯热咖啡泼在了他的西装上。
他简直要被自己倒霉笑了。
本来看见自家公司来了那个晦气富二代宋虞就很无语了,他都没先找她算旧账把她轰出去,现在自己倒先出了一顿洋相。那杯热咖啡,泼上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风一吹,他脸色就黑变黢黑了,湿哒哒的那一大块,好不难受。
女前台一直在惊慌失措的给他道歉,他冷声说了句没事,绕过她就往外走,顾客职员都围观过来了,他不想被当成活笑话。
哪想到都快走到门口了,他被一个从休息室里突然跳出来的女生拦住了。
这下他是真的气笑了。
为什么用“跳”这个动词,因为她的出现完全就像凭空出现的,算准了他什么时候走到,突然从某个角落蹿了出来。
他皱眉: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穿着一身浅棕的毛呢西装套装,内搭黄色的高领毛衣,戴着深棕色的贝雷帽,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长直发,长得……很机灵,眼睛滴溜溜转,笑起来很讨巧,就是黑眼圈有点重。
祝棋声一般不会注意女人的外貌和衣着,就算注意到了要他给评价也大多都很抽象,但他能注意到面前这个女孩子并且完整描述出来完全是因为——穿一身棕黄色来无影去无踪真的更像从土里凭空蹦出来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