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歌他们走到舒阳殿外,看着冰冷的殿院围墙没有过多的惋惜,殿门口的石台上已有稀疏的杂草冒出绿芽,傲娇地长在潮湿的青苔上。
项楚歌命宫人前去通报,自己推开殿门扶着虞兮兮走进去:“美人,慢点,这里湿气重,你且小心地上的青苔。”
“诺。”虞兮兮提裙站在舒阳殿的院里,忽感觉一阵阴凉的风吹进自己的领子,寒凉的气让自己打了一个冷战。
项楚歌赶紧解下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美人,这里少了些人气,堪如冷宫一般,自然是凉了些,孤王的大氅给你披上,是不是好了些?”
“可大王把大氅给了臣妾,那大王该如何啊?伤了身体,臣妾可是担当不起啊。”虞兮兮的手在项楚歌的胸口抚摸着以示关心。
项楚歌抬手握住虞兮兮的手,说:“美人无需担心,孤王身强力壮,能镇得住这里的阴寒之气。”
“大王……”王后娘娘满身憔悴、长发凌乱地从舒阳殿内扑过来,眼角的泪水在纷飞,嘴角的笑意在上扬,一种期盼已久的声音在绕梁。
王后娘娘欣喜地扑在项楚歌的身边,一脸幸福地在他胳膊上黏腻着不想离开:“大王……您是原谅臣妾了吗?臣妾好想大王啊,大王终于来看臣妾了。”
这种幸福感刚刚有所苗头,项楚歌就开始用手想把她推开,可无奈她抱得太紧实挣脱不了,只能无奈地求助虞兮兮。
虞兮兮觉得项楚歌这般狼狈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她也忍住笑意决定帮他脱身,于是她走到王后娘娘面前,提裙小跪行了一个大礼,想以此来吸引王后娘娘的注意力:“臣妾虞美人参见王后娘娘。”
王后娘娘的注意力果然被她的举动和声音吸引过来,抱紧的手也逐渐松了力度,挑衅地看着她,架势立马端起来,声音瞬间就提高八度:“哟,这不是大王宠爱的虞美人嘛?你还不赶紧起来,你要是在这里跪时间长了,怕咱的大王要心疼死了。免得你再把大王的大氅弄脏了。”
“臣妾不敢。”
“行了吧,谁还不知道你这个狐媚子!起来吧起来吧,要不然大王该说本宫不近人情了。”王后悠悠然地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还给项楚歌抛了一个媚眼,弄得项楚歌赶紧把虞兮兮扶起来抱在怀里,说:“王后,这些废话就不要再说了,孤王今天和虞美人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大王有什么事进来喝杯茶再说啊。”王后娘娘拉扯着项楚歌的衣袖就要往舒阳殿里拽,项楚歌像被热水烫了一样把手拨开,说:“王后请你自重,孤王就在这里说,别总是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不好。”
王后娘娘心里不是滋味,带着小脾气说道:“大王,臣妾是您的王后,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夫妻之情吧?”
“闲话不要多说,孤王的虞美人身体不好,受不得你这里的寒凉之气,你赶紧去把你之前占有的那条凤翎项链拿出来,孤王另作他用。”
王后娘娘十分震惊,她甚至不敢相信项楚歌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回去那条凤翎项链,但忌惮项楚歌的威严,又结合自己现在的状态,她还是挪着不情愿的步子引着项楚歌和虞美人进了舒阳殿,说:“大王在此等候,臣妾这就去取……”
“快去快去,孤王在这里等你。”项楚歌在王后娘娘进去拿凤翎项链的时候,拂袖弹去坐榻上的灰尘,照顾着虞兮兮坐下,然后自己随地就坐在她旁边,悄声说道,“美人,一会儿你就看见那条珍贵的凤翎项链了。”
虞兮兮微微一笑能牵动项楚歌心里千万条紊乱的丝线。
没多久,王后娘娘依依不舍地从后殿捧出一只精细的雕花梨木盒,她的眼神中带着记恨,憋着一股怨气在胸腔里即将发作,捧着盒子的手指也在轻微地颤抖。
项楚歌等得有些不耐烦,说:“王后,怎么找个东西这么麻烦?”
王后娘娘一咬牙一跺脚回应道:“来了。”她捧着盒子转出屏风,看到虞兮兮正坐在自己平日的位置上小憩,心里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她咬着嘴唇把盒子送到项楚歌面前,说:“大王,您要的凤翎项链。”
项楚歌嫌弃她举得有些高,不耐烦地说:“王后举这么高是要拿给谁看?跪下来给孤王和虞美人瞧。”
王后娘娘内心一阵屈辱,蹩着泪花不敢掉落;虞兮兮也看出了项楚歌有些过分,扯扯衣袖使了一个撒娇又可怜的眼色。
项楚歌心疼自家的美人,打算放王后娘娘一马,接过雕花梨木盒子说:“你一旁侯着,孤王要给虞美人说几句贴己的话。”
“诺……”王后娘娘心如死灰地退到屏风之后,背靠着屏风两行浊泪滑腮红。
项楚歌在虞兮兮面前打开雕花梨木盒子,里面有一条颜色暗沉的凤翎项链,赤金黄的凤翎宝石像是经受了前朝的磨洗变得没有光泽,但仍旧掩盖不住它原本的光华。
虞兮兮托起这条项链如视己出,满眼的爱意和垂怜,指尖拂过触骨生凉的玉石宝石心有触动,似乎心里更加明朗了许多:“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