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露香粉,推不掉的,你不要生气啊。”
“柳都督?”钱禾一怔,随即猛拍陶珊胳膊,笑道,“行啊,你这生意越做越大了!都能跟一品大员签单,以后这陶香居定能成为京城第一脂粉铺!”
陶珊惊颤颤地看她一眼,“阿禾,你还好吧?”
钱禾摸摸脸:“黑眼圈还能看出来?没事,昨晚没睡好,等会儿补个觉就成。”
“先别说我了。今儿说你。”
“我怎么啦?”陶珊顿时浑身绷紧。
“你怕什么呀!”钱禾握住陶珊的手,“我见过铁万了,他让我带话给你!”
“他说什么!”陶珊已经两日未去飞龙镖局,也就没见到铁万,正心急火燎。
“他不入赘。让你不要去镖局门口。”
“就这?”
钱禾点头。
陶珊顿时笑了。她让钱禾倒杯水给自己,一面喝,一面笑得花枝乱颤。
“你笑什么呀?”
钱禾以为她听到这话会生气、懊恼,怎么也不会欢喜的,可看陶珊那春风满面的高兴劲,钱禾很怀疑,她是不是急怒攻心,心神失位,傻笑不止。
“陶珊,你别吓我,我这就去请大夫。”钱禾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陶珊一把拉住。
“阿禾,你又自个吓自个,我没事,好得很!”
陶珊灿灿笑着:“不入赘就不入赘,我会说服我爹娘的。”
陶珊乃独女,将来要承继陶家全部家财,议亲的条件之一便是夫婿入赘。那些贪图陶家银钱的,她自看不上,可不缺钱的人家又不喜她商户出身,左右不对付,她的亲事便耽搁下来。
钱禾揉揉眉心:“你没听明白吗,铁万的意思很明确,他……”
“阿禾,你这就不懂啦!他说的是不入赘,又没说不娶我,我还有机会!”陶珊的声音仿佛浸过香露,又香又甜。
“你放心,我爹娘一定会听我的话。”见钱禾还要开口,陶珊赶紧拦住她,“你就准备喝我的喜酒好啦!”
想得可真远!
钱禾刚要说什么,就见伙计过来,说有大客商来访,问陶珊要不要见。
“等会子,先上茶,这蔷薇露收完,我就过去。”陶珊看了眼白水晶瓶,瓶子已满大半。
见状,钱禾知道不宜继续劝说,只好把带来的《包公案》交给陶珊,便辞别出来。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日头,风有些凉。
“小姐,咱们回家吗?”车夫孙甘问。
“去吉宝阁。”
*
吉宝阁乃京城的首饰铺,虽是不到三年的新店,但胜在种类全,款式新,纹样别致。许多富家贵府都来挑选。
钱禾给二姐买的金镯子就是他家。
今儿她一并带出来,想着收好口,再给钱嘉送过去。
不一时,马车在阁前停稳,钱禾款款下车。
此时将将辰中,客人尚不多,伙计热情地迎上她。
钱禾道明来意,那伙计请她铺中喝茶歇脚,说个小卡扣,很快就能调整好。
钱禾应着,把装金镯的锦匣交给伙计,随着他往铺里走。
刚到铺门口,就见有人从里面出来,钱禾急忙避让。
谁知那人却是立在门口,不进不退。
钱禾纳闷地抬眼去看,何人如此不懂礼数!
然就在看清那人的瞬间,她也呆立不动。
那白袍长身,眉梢红痣,英武无双的再无他人。
“睿哥哥!”
喊出的同时,钱禾下意识地瞧看左右,她还是池家妇,要给人瞧见,她倒罢了,王睿的声誉却挽不回。
好在无有熟人。
钱禾急急回头,低声道:“睿哥哥,你,你还好吗?我,我……”
“阿禾!随我来!”
王睿朝铺里看了一眼,带着钱禾往隔街就走。
“夫人!”孙甘的声音突然响起。
钱禾一愣,让王睿稍等,她走过去对孙甘道:“我跟睿哥哥是街坊,好久不见,叙叙旧不成吗?你少多嘴!在这等着拿镯子。”
她说完,一个兵士模样的人走过来,拍了拍孙甘肩膀,“走,咱俩吃碗卤煮去。”
“小姐,您请,参军还等着您呢。”
王睿带着钱禾进了家茶坊,要了个雅阁,一壶花茶,并茶食锦盘。
两人对面而坐,茶气缭绕,钱禾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望着王睿瞧看,目不转睛。
“阿禾,你吃呀,这一壶美的茯苓饼很好吃的。以前你说过,等赚了钱,一定天天来吃。”王睿把两片白圆饼放进钱禾面前的茶碟里。
钱禾点头,但没有动,只是低声道:“睿哥哥,阿禾说的话很多,你还记得什么呀?”
“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