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而去,久昔和豆芽不打算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出门。
临走前,久昔看了眼小米,小米在她身边打转,她心里仍念着居遥,于是转身,将小米留下了。
云掩天幕,两人从过廊走的这一阵儿,空底下就从明朗走成了昏沉,过廊两侧冬花归尘,枯木残枝,也随着天光黯淡。
久昔走在前,身后豆芽手上提着食盒,正碰见前来收食盒的柳彩。
柳彩见二人从里院走来,忙上前去接食盒,又言语关切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上街吗?我去叫马夫送你们?”
“不用,”久昔抬手留住柳彩,又轻婉道,“我就是有些积食,上街走走,晚些回来,小米还得劳烦你多看着些。”
柳彩明睐一笑,朝久昔包揽道:“姑娘大可放心去,我定不让它再滚泥。”
久昔启唇疏笑,伸手轻轻一握柳彩拢在腹前的手,话从喉间哽出:“他若回来,叫他不用担心我…我能平安归家。”
柳彩立时明白过来久昔说的是谁,于是回握住她的手,笑着打趣道:“姑娘这是想郎君了吧,郎君还得过几日才回来呢。”
久昔含娇带怯地收回手,心中却是涩然。
几人同道而去,在正院分了道,柳彩送食盒去东厨房,久昔和豆芽从正门出了府。
两人从正街走,路过先前住过的那家客肆,久昔踌躇着进了客肆,与掌柜欢谈数刻才道别离去,而后主仆两人一路往城口去。
城门口,吕木垚早已备好用物,等候此处,他身后一架简素马车,沉靛帷裳,车架粗雕,不简陋也不显眼。
远见着两个姑娘从正街走来,吕木垚侧身搭下轿凳,左手拢开帘,待那主仆两人走近,便横搭着右手,扶两个姑娘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起动,车架背窗的帷帘被掀起。
久昔往车窗外望,天光虽冷,百姓们的切问是热烘烘的,悍风虽寒,家户里灶上的食酿是暖滚滚的,她不属于这里,却深爱这里。
帷帘落下,马车出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