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到。
婚约自然是作罢了。老实说,封弥那天在饭桌上说的那段话,让她记忆挺深的。
他这人不坏,也挺有反抗的勇气。
只是太冲动,还不怎么成熟,在没有真正吃过苦之前,以为一切都能掌控自如。
禾蓁作为旁观者看得明白,他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需要光环,大少爷当习惯了,需要大家都围绕着他转哄着他,所以谈起恋爱来也是一味索取。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累的。
如果禾蓁必须要找一个人联姻,她第一个排除的,就会是他。
-
齐临又消失了。
和她简单报备了一句,很久很久联系不上人。
禾蓁很担心。
数月过去,邻近生日,她给他发消息,却是石沉大海。
禾蓁问了A市那边的朋友,得来一句:现在情况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她忧虑更甚,再要问,对方便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这一瞬间,禾蓁把所有的坏情况都想了一遍。然后买了一张去A市的机票。
无论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她都能承受。
飞机降落A市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到达他家门口,禾蓁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手有点抖。
也许,她还是害怕的。最怕开门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然后心凉透。
但下一刻,她还是开了门。
屋里空荡荡的,好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很冷清。
她蹲在漆黑的房子里,直到脚都酸麻,才掏出手机,打他朋友的电话。
她说自己现在就在A市,几番逼问下,朋友才松口,告诉她了一个地址。
禾蓁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是军医院。
齐临身上中了两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触目惊心的刀伤。绷带缠着,她看不见具体伤势,可是看着心跳仪上起起伏伏的线条,自己的心也不得安宁。
她宁愿他是个背叛感情的渣男,也好过这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朋友道:“已经抢救过来了。当时情况挺危急的,他都要喘不上气了,还拉着我的手说千万不要告诉你。人都要走了,还玩深情呢。”
禾蓁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垂下头,问:“有说什么时候会醒吗?”
“快了,可能夜里,可能明天吧。”
朋友走后,她坐在病床前看着他,一直到支撑不住,慢慢睡去。
晨光熹微的时候,禾蓁感觉有人在摸她头发。她睁开眼,看见齐临已经醒了。
她开口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一阵酸意上涌,脸上便挂满了泪水。
“别哭了,我心疼呢。”齐临虚弱地笑笑,抬手去擦她眼泪。
她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
“你要是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样子,晚上是要做噩梦的。”
禾蓁抓着他的手,还是哭。
“不要死。”
她很后怕。
她太高估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她很难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一想到那个画面,心脏胀胀的,有一种被连根拔起似的沉痛。
齐临哄着她,“不会死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仙子保佑我。”
“什么仙子?”
“好像是叫蓁蓁。”他笑起来,牵动到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不要说话了。”
齐临吻了一下她的手指,道:“是真的。”
濒死的时候听到你喊我,哪怕前方是光,后面是一片浓黑的雾,我也毅然决然地往回跑了。
比起天堂,这里又冷又黑。可是能够拥抱你,你是温暖的。
“我爱你。”
禾蓁哽咽了一下:“哦。”
“只有哦,没有别的表示吗?”
“什么表示?”
“我要亲亲。”他期待地看向她。
禾蓁凑近他,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快点好起来,给我过生日。”
齐临没回答,视线转向门口,道:“妈,爸。”
禾蓁呆若木鸡。从未设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齐临的家人。
她大脑当机了两秒,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打招呼。
齐母很快明白了情况,一时不知该去关心从昏迷中醒来的儿子,还是该高兴终于见到了儿子口中的女朋友。
事发突然,两边人都没准备。一番混乱忙碌后,才从不知所措变为普通闲谈。
禾蓁熟练应付,心里还是有点可惜。
她想象中的见他父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