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多的交易现场,虞晚情不自禁捏了一把冷汗。
好歹是同村人,本来还能火速跑回去搬救兵,可是,可是,这种情况,跑回去搬来的,是救人还是抓人啊?
虞晚拿不定主意,往后又退了两步,她顺手在路边捡了个木棍,颠了颠,有安全感了。
武器在手,那稍微可以再观望一下。
青年瘦的离谱,但个子很高,面对六人找茬,看不出一点惧怕,他冷冰冰的:“姚老二,吓唬谁呢,告了我,你又能得什么好?”
见没唬住人,其他人都作势往前一步,围了上去,看那样子,是想文的不行来武的。
虞晚喉咙动了下,有些紧张,她看着那些人拿的锄头铁锨就害怕,更别提,这年头还不禁那啥,万一掏出来砰一声,跑都跑不了。
她连忙摆手,示意青年,实在不行就认怂算了。
姚老二将手里的锄头往地上杵了一下,不小心擦过他同伴手里的锄头,发出了一声金属的嗡鸣。
他道:“行,顾钦,那这样,我也不告你,就当没这回事。”顿了顿,他又说,“也不是我兄弟故意耍你,他岳家那边知道了,不同意,非要买新的,你能理解吧?”
被叫顾钦的青年仿佛嗤笑了一下,他拎起刚才被扔到一边的大包裹,漫不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来求我帮他找东西的,求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兄弟,我辛苦把东西找来了,他一句岳家不满意就想打发我,哪来这么大的脸。”
一直缩在姚老二旁边没说话的姚老三嗫嚅道:“我也没想到,我就想着,结婚用啥不是用啊,那些盆子暖壶,旧的跟新的有啥区别啊。我还专门加了个手表呢,手表多金贵,旧的也比没有好,但,但是……”
他结结巴巴,跟姚老二说:“哥,反正我岳父说必须买新的。”
姚老二提高了声音:“还有个手表?”
姚老三点头:“是,咋,咋了?”
姚老二没说话,跟姚老三打起了眉眼官司。
顾钦冷眼看了一会儿,眼神又飘到虞晚这里,见虞晚还没走,小丫头片子,手里拽着个胳膊粗的小木棍,浑然不知自己脸上的戒备有多可笑。
顾钦皱了皱眉,冲虞晚摆手,示意快滚。
虞晚看见了他的动作,却没有心领神会他的意思,主要是现在,姚老二和姚老三在说话,还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起来,虞晚就没那么紧张。
很快,姚老二就和姚老三说完了话,俩人刚才小声交流,虞晚离得远,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只看见姚老二开始和顾钦讨价还价起来,意思是,其他东西还是不要,但那个旧手表想买下来。
顾钦并不同意:“不行,十里八村还有谁家最近要办喜事?你上下嘴皮子一张,说不要就不要,我垫的钱上哪收去?”
他皮笑肉不笑:“要么,你就全买;要么,你就掏全部的钱,拿个手表走。”
虞晚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不好。
姚老二并不是多么好脾气的人,说急就急:“顾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钦毫无怯意:“你也别做白日梦。”
姚老二眼神阴狠:“狗日的,你的意思是没得谈?顾钦,耍硬气也得看场合,今儿这东西,你非留下不可。”
虞晚捂了下耳朵,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该跑了,她课余时间喜欢看杂书,了解过这个时代的械斗,打起来往往没有轻重。
但毕竟来自文明社会,比起恐惧想象之中的械斗,她也担心处于弱势的顾钦,万一真的出了人命,她能安心吗?
虞晚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她犹豫着又往后看了一眼,想着要不她先躲一边,等顾钦被打个半死,她可以送他去医疗站。
顾钦似乎根本没把姚老二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就那么大大咧咧拎着自己的包裹,穿过姚老二他们。
因为回村的路就在虞晚这个方向,所以不可避免的,姚老二他们转身看顾钦时,就和虞晚面对面了。
姚老二没空看虞晚,他个子高壮,正握紧锄头,向顾钦放着狠话:“顾钦,你个没爹没妈的孤儿,狗杂种,在这冲谁耍威风,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虞晚现在离的稍远,已经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了,但她下意识看向顾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顾钦被激怒了。
这个方才一直冷着脸,带着无所谓的傲慢的青年,突然浑身萦绕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怒气。
他在一瞬间就丢下了手中的包裹,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了姚老二的面前,一拳朝着他的面门打了下去。
姚老二许是没想到有人会连狠话都不放,说打就打,他懵然间脱口而出:“我草你……”
但这肮脏的污言秽语并没能说完,因为顾钦的第二拳第三拳已经打了下来,姚老二脚步趔趄了一下,被顾钦按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