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鱼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躺在康复中心形销骨立的老父亲。
当陶鱼看清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没眼白的眼睛时,又吓得倒抽了好几口气。
这到底是现实呀,还是梦?
陶鱼背了一套乘法口诀,居然没有背错,这怎么看怎么不是梦境。
不是梦,便宜爸爸这个植物人是怎么出现的?
完全想不通!
……
经过一番酝酿,郝刃终于完成了他第98份遗嘱,这是留给他还没来得及告白的女神的遗书--他准备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美丽的她。
偷偷擦干自我感动的眼泪,郝刃抬眼就看到陶鱼,她正蜷缩在黑色皮沙发上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脸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把衣服都汗湿了一大片。
她脸上的口罩,此时已经完全湿哒哒地糊在脸上,随着她的呼吸时不时鼓起来又瘪下去,看起来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喂,你没事吧?!”
郝刃慌张地关掉光脑,小心翼翼挪过去,伸出一只手指,战战兢兢地拨开陶鱼的口罩。
除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和轻柔的音乐,郝刃并没得到陶鱼的任何回复,他甚至感觉女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郝刃的脑子直接麻了,他不确定陶鱼要是死了,那个阴晴不定的游希会怎么处置他?
扔给他的那些宠物当饲料吗?!
光是想想老鼠、蝎子、蜈蚣,或许还有蛇在身上爬,撕咬着他的身体,郝刃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全部站起来了。
“去医院,快点!”郝刃拍着座椅,大声喊司机换方向。
一座之隔的司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车子依旧以平稳地速度朝别墅驶去。
“有病呀!我让你去医院,她要是出了事,你也不好交代吧!”
郝刃解开安全带,身体前倾直接去拍司机的肩膀,手触摸到的是湿滑如蛇鳞一样的东西。
郝刃被吓得直接缩回手,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司机。
不对头,真的不对头,以他三年试睡师的经验看,他们是遭了诡异的道。
不应该呀,这还没到11点!
“先生,小姐,地方到了,请下车。”
郝刃怀疑人生的时候,就见司机回过头来,温和地提醒道。
他手上的滑腻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料的柔软触感。
不对!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什么?!他脑袋里长草了吗,怎么会无端产生幻觉?
“你没看到她病了吗?先去医院!”郝刃恍惚了一下,瞬间想起快没呼吸的陶鱼。
司机微笑着看向他,并没有回话,背后却传来陶鱼虚弱的问话声。
“刚刚做了个噩梦,差点把魂吓掉!车怎么停了,到地方了?”
郝刃僵硬地回头看向陶鱼,她脸色依旧苍白,上面还有残留的汗水,让她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
和他刚刚看到的场景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能呼吸。
他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
郝刃胡乱地点点头,心里跟长猫了一样百爪挠心,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陶鱼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好恐怖的清醒梦!
据说有人体会到鬼压床就属于这种。脑子醒了,身体却还没醒,手脚都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实在太恐怖了!
郝刃不会也做噩梦了吧?脸色怎么也这么差?
“你怎么了?”陶鱼意思一下关心道。
郝刃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问题。
“下车吧!”郝刃说着话,手忙脚乱地跳下了车。看到陶鱼那张酷似某人的脸,他又慌张地提醒了一句。
“注意点,口罩掉了!”
陶鱼后知后觉摸摸脸,才发现口罩早已经不知所踪,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戴在脸上。
瞅瞅司机,好像没有往这边瞧,陶鱼才放下心,从车里钻出来。
下车后,陶鱼就看到郝刃提着她的粉色行李箱,正一脸郁闷地盯着一栋别墅的大门看,那样子就跟看洪水猛兽似的。
陶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楼有点高,目测至少也得3米多。四周围墙稍微矮一点,但凭陶鱼的身高,跳起来也只能看到别墅的上半身。
“里面开着灯,不知道有没有人,咱们进去看看吧?”
陶鱼跳了两下就没力气动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最好再补充点水,刚刚出了很多汗让她现在很渴。
陶鱼没什么顾忌地直直往别墅里面走去,郝刃没办法只能跟上,嘴里还小声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真是个傻大胆,也不知道游希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