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楞然,他拿出一面镜子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脸上长满了烂疮。
不疼不痒,却在悄无声息的腐蚀着他的血肉,伤口深可见骨。
他的脸,烂了。
从指甲盖大,扩张到拳头大小,最终覆盖半张脸。
因为恐惧,从那洞里能看到骨头在抖动着。
而那烂疮还在往身体上蔓延,这下子不用镜子,也能看到身体上出现了那些的东西。
“长老,不,不疼吗?”
有弟子小心问着,宫九听到,看过去,那张脸已经不能见人,唯独那双眼睛,还在表达着强烈的情绪。
疼?
不,一点都不疼。
可宫九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死亡。
这几日,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来了太多的人,都是为了登上鬼船。
虽说到现在没人到达渊海那一边,可闻名而来,想要做那
这会,在裴歌离面前的,是村子里的原住民,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刚踏入修行不久,身上的灵力还过于驳杂。
看着陆韵将其收纳好,再看陆韵脸上那平和的表情,白药笑了笑。
现在神医谷重新洗牌,再加上白良才的身体状况也不太理想,白药无法离开这里,更别说踏上新的行程。
那个曾经需要跟在她身后寻求安全感的小师妹早就长大了,现在的她,正在走自己的路。
宫九死了。
“好。”对于白药的承诺,陆韵是相信的。
捕捉到这一幕的人,在渊海蹲守很久,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强悍而巨大的怪物。
她再度挥手,迈出了步伐。
说的是温如玉的事情。
询问关于鲛人话题的,是圣地圣子裴歌离,说起来,陆韵和对方也许久不见。
然,书记上记载的鲛人,始终没有得到证实过,最起码,修真界的历史上,关于鲛人的记载全部都是似是而非的文字。
可从心理层面上,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化作一滩烂肉,无痛无觉的死去。
“那么,渊海中会有鲛人真的存在吗?”
一个很小的村落,也就十几户人家。
看着白药走入神医谷的背影,那眼底到底有了歉然和落寞。
真切的笑容温和了岁月,没有半点虚假。
渊海很大,具体范围如何,有人尝试去丈量,却无法找到最后的答案,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到达渊海的彼岸。
白药摇头。
久而久之,渊海这边也有了人烟。
“其实你跟上去也是可以的。”白药的背后,白良才走了出来,一头灰白的头发,也难掩这位谷主身上的气势。
那些古老典籍上记载的鲛人,是一种莫测的生物,传闻他们有着绝美的容颜,动听的歌喉。
比起担心,比起庇护,他更希望将自己放在一个默默注视的位置上。
“师兄,不用送了。”
以一种安静而残忍的方式死在他们面前,后来的后来,旁观了这一切的弟子终于知晓,那是未来的谷主大人,在归回这日,给予他们最刻骨铭心的见面礼。
渊海中有生命吗?
自是有的。
没有喊叫,没有痛呼。
还有人说,渊海中生活着一种长着尾巴的人,是传说中的鲛人。
“一路小心。”
他猛然冲向内谷的方向,还没走几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倒在地上。
他们依靠的,是一些天真的,来来往往这里想要挖出渊海秘密的冤大头。
反正,在她需要的时候,只要她回头,自己一定在。
渊海过于危险,也不是可以牧鱼的场所,可在渊海的附近,却有村落在生存着。
唯一的小师妹。
“她是我小师妹。”
所有旁观者,都能见到宫九在他们面前逐渐的融化。
神医谷出口出,陆韵对白药挥手。
在鲛人所在的海域,所有扬帆之人,都会受到其吸引,然后跟随鲛人,堕入深海之中再也无法回去。
渊海,黑暗而充满秘密。
她今日刚到这里,意外遇到对方,就结伴同行。
可其余的怪物,层出不穷。
“她不是没长大的孩子。”
老规矩,在陆韵每次外出时,白药都会扔过来很多的丹药。
宫九看向内谷的方向。
毕竟,这世界上,浓烈到愿意为另外一人出生入死的感情,并非只有爱情。
陆韵站在人群中,听到有人在问着。
……
“还有你那朋友的病情,我会开始着手研究的,放心,在你回来后年,一定给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