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胆子也大。
做了决定后,大土不再犹豫,安顿好厚土族的那些同胞,大土带着众人跨入一扇门后面。
修行之路,死亡时常如影随形,对于死亡的气息,他们很敏锐。
这条人工挖凿出来的通道中,浮动着大量的死气,仿佛进入什么禁忌之地。
光亮在通道中摇摆,有人发现通道两侧墙壁上有一些简单的壁画。
陆韵也看了过去。
简陋的几笔,勾勒出一些人形,那上面的小人跪在地上,哭泣着什么。
通过比例换算,众人不难发现这些壁画上描绘的小人就是厚土族。
“每一个厚土族的族人死去,这里都会多出一副壁画。”
大土牵了牵嘴角说着,那语气满是哀戚。
“往里面走,会有更多。”
大土手指从一幅画上抚摸而过,他没说,这幅画出自他的手里,他也没说,画中那个抱着白骨哭泣的人是曾经自己的。
作为族长,他肩负着重任,族中所有人的死亡都同他有关。
每一次进入这里,都是煎熬。
伴随着前进,如大土所言,壁画越来越多,那些笔触也更加精致繁复,有些还有色彩在。
可再丰富的色彩,也无法抵消画面上那些痛苦残酷的场面。
一具具尸骨堆积,哀嚎声响彻天地。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群群小人在一起报团取暖,而在他们上空,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着,凝视着,发出猖狂的笑声。
写实的画面,精细描绘出这几百年来厚土族的人是如何在那树妖的手里生不如死着。
其中不乏抵抗的场景。
可那些场景每一次的结尾,都是小人被粗壮的树根卷到空中,而后鲜血洒落,小人落泪。
越靠近里面,死亡的场面越令人触目惊心。
深刻的痕迹,诉说着这个种族可悲可叹的历史。
“到了。”
通道是有尽头的,在大土开口时,众人身边的那些壁画恍若滴血。
这不是错觉,而是最初的那些壁画,的确是用鲜血绘制而成。
“那里。”大土指了指前方那扇木门。
说是门,其实就是轻飘飘的木板,没有锁,放在那里玩似的。
陆韵看的很仔细,木板是被一些根须给固定住的。
这好像不是厚土族的杰作。
大土看着那扇门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讽刺,他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声响消失。
映入眼帘的,是个百人坑。
坑中白骨堆叠,有些完好无损,有些断胳膊断腿了,数了数,数量差不多能对得上厚土族这些年死在树妖手里的人数。
“这……”
众人默然又默哀。
瞧着那些白骨摆放的痕迹,随意的很。
如同一块抹布,随手一扔。
骨骼碰撞,有些白骨的手指穿过同伴的胸膛,恍若死亡之拥。
阴冷的洞穴中,森然的白骨带来的冲击力,让一些弟子脸色变了。
修士的骨头是不一样的,同样,古蛮山脉中这些修行巫力的骨骼上也能看到修行的痕迹。
那些痕迹对照起来,其中有些白骨生前实力都不低。
隐隐还超过他们不少。
可这样的蛮族,依旧死在这里,死后尸体被堆积在这里无人来收尸,像是个警告,告诫着后人不要试图探寻前方的未知。
等待你的是死亡还是希望,谁也不清楚。
敢赌吗?
敢的。
可所有人都敢赌吗?
非也。
自私这种特性,人族并未摒除。
陆韵身后,小小的交谈声响起,有人打起退堂鼓不想继续往前。
“师姐,我陪你。”
柳茹拉了拉陆韵的胳膊,小声说着,语气异常鉴定。
“一起。”
宋宵也表态了。
在所有修士中,剑修最喜欢冒险。
“好。”
她点头,等待着其余人的决定。
想要离开这里其实也简单,捏碎身上携带的玉佩,就能等待长老们的救援。
可这也意味着,你放弃了这次的行动。
那么后续宗门取得的荣誉都和你无关。
奈何在一些人眼里,和性命比起来,荣誉不值一提。
“我选择离开。”
有人说着,是琳琅阁的人。
这会双生子正在和自己的人站在一起,听到这话,一直面带微笑的苗若玲,沉思片刻,点头了。
“行,你可以走。”
琳琅阁炼器起家,宗门的那些灵器整个修真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