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一舞动京都。
自从沈时绾在宫中跳了一次惊鸿舞,现下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使本就神秘的她更是蒙上了一条神秘又璀璨的面纱。
但沈时绾却被沈从文斥责了,他说嫁给二皇子她就等着守寡吧。
无论骂得多难听,沈时绾都充耳不闻,心中暗怼:难道宫中皇子任我选?
生气归生气,沈时绾也会时常忧虑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她的心愿很简单,不受人欺也不欺于人,找个郎婿相敬如宾,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生。
“现下已是如此,你就别再指责绾姐儿了,你以为这是太子能决定的?定是那皇帝老儿暗箱操作。”沈老太太将制香的隔片加了进去,淡淡说道。
“母亲!慎言...”沈从文赶紧阻道。
“如何?在自家院中还不能说几句实话了?这宴礼先前才来信,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称赞咱绾丫头,这临了临了怎会变卦?”
沈从文被沈老太太怼的无话可说,气得拂袖而去。
“弯弯呀,即使如此,你可有想过后路?”见沈从文走后,沈老太太坐直身子想和沈时绾说几句体己话。
沈时绾沉思了几秒,摇了摇头。
“来,坐祖母身旁来。”沈老太太伸长手将沈时绾揽了过来。
将嘴附在沈时绾耳旁,悄悄地说:“诞下世子才是头等大事。”
沈时绾顿时懂了她这话的意思,一瞬间,感觉一股热气扩散到脸颊,蔓延到耳朵。
“弯弯现下可不是羞的时候,只要有了世子,以后好歹能继续留在封地,若无子,你这后半生该如何...”
沈老太太轻轻揽着沈时绾,捏了一下沈时绾水嫩嫩的小脸。
沈时绾想起她的外婆来了,她曾经也似这般亲昵地捏她的脸,不知道她在天上过得好不好...
“老太太,宫里来人了。”李嬷嬷笑盈盈地从门外走进来。
沈老太太目光一沉:“可是教习嬷嬷?”
“回老太太,正是。”
“叫上主君主母一起去迎一迎吧。”话毕,沈老太太握着沈时绾的手便往前厅走去。
一路上,沈老太太没少交代沈时绾要注意礼节,言语要得体等等,沈时绾只管点头应着,沈老太太这才欣慰地笑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沈从文嫡女沈时绾,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二皇妃,于六月十五日进内,钦此!”一位内侍展开一张黄色的圣旨扯着嗓子念着,念完后将圣旨缓缓放回。
沈家众人跪着恭顺地行了礼。
“沈太傅,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容嬷嬷。”内侍指了指身侧的嬷嬷说道。
“奴婢容嬷嬷见过二皇妃。”容嬷嬷也跪在地上,给沈时绾行了礼。
宫中的嬷嬷沈时绾开罪不起,万一哪个不高兴故意教一些不合宜的事物...
“时绾愚钝,还望您多多担待,怎敢受嬷嬷的礼。”沈时绾悠悠走上前将容嬷嬷扶了起来。
容嬷嬷见这贵人是个好相与的主,笑逐颜开:“二皇妃客气了。”
沈从文瞥了一眼沈大娘子,她方从兜里拿出银钱,塞进内侍手中:“今日太阳毒,劳烦内侍跑一趟了。”
“大娘子好生客气,太傅府里果真礼仪周全,想是容嬷嬷也无需太费力教了。”内侍将钱塞怀里,一顿夸着。
“好了,奴才也要去下家了,就此拜辞。”
“内侍请,沈威,送一下内侍官人。”沈从文点点头,吩咐道。
应付完,沈从文一干人等头也不回地走了,沈老太太也交代了几句回院子了。
容嬷嬷接过云深递来的参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方缓缓说着宫中的情况。
宫中如今是贵妃娘娘管事,皇四子乃贵妃所出,容嬷嬷说贵妃处事果决深得官家喜爱,容嬷嬷还说她是沈时绾的姨母,亦是前朝皇室...
只是她和沈时绾的阿娘不一样,她是被赐给朱贺的,因着与沈时绾阿娘有几分相似,朱贺将所有偏爱都给了她。
听到此沈时绾十分惊讶,贵圈这关系也太乱了,好像哪里都有点沾亲带故...
贵妃也远远地见过一两次,好像并无异常,想是关系也不太亲近,这里的大官都是三妻四妾的,估摸着是旁系那边的血缘。
而皇后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死后另纳的继后,身份不怎么显赫,户部尚书次女,朱贺看中她端庄贤惠,平日只吃斋念佛,不闻窗外事。
至于二皇子的生母,乃前两年新晋的贤妃,照说陛下子嗣单薄,能为陛下诞下皇子的早就应封妃了,可贤妃却等到如今,可以看得出她是有多不受宠,贤妃自个也是个喜清静的主,平日鲜少出殿门,她有一个很特别的嗜好,爱做膳食...
沈时绾想着皇后不爱管事,贵妃躲着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