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基因好,家里的小伙子各个都是一米八多的大高个,身上还有着结实的腱子肉。
就算是苏清风也不例外。
更何况是常年在地里干农活的苏跃华呢?
但即便如此,面对老太太的怒骂,苏跃华愣是只是弯着腰,耷拉着脑袋,被他奶奶的指头,一戳一戳地点在脑门上。
简直是一面倒的形势,毫无战斗能力。
苏清风背着手,站在一边,煞有其事地应和:
“一针一线来之不易,大哥你可得跟咱奶好好学学。这家里,这么多口人,日常这么多吃喝嚼用,如果没有奶的安排,咱们早霍霍完了。”
“要我说,咱奶就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没有她在,这家就撑不起来。”
小老太太嘴角微微上翘,神情有些舒缓。
不愧是她的乖孙。
说话就是贴心。
江米条酥脆油香,单就上面沾着的白,就让家中的小孩不住地吞咽口水。
反观苏清风,自从他清醒以后,就从来没被骂过。
借助着油灯的亮光,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那黄澄澄的鸡蛋糕。
苏清风觉得这老太太快言快语的,但话还真没错。
只是就在一行人准备把东西搬进屋里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刺耳的叮咣声。
要知道……他才是老太太的大孙子啊!
鸡蛋糕散发着奶味香甜的气息,仿佛不用轻抿一口,就能感受到那种柔软、入口即化的触感。
乡下的农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苏跃华顿悟了。
“你迟早都得嫁出去,将来还不得靠娘家的弟弟撑腰,我和你爹死后摔盆哭丧,不还得让你弟来。你说说,你还能干啥!养你就是钱吃白饭的!”
一来,苏清风有能力,有人脉也有钱票,能买到麦乳精,似乎也并不奇怪。
“屁个诸葛。你小子滚一边去。”
老太太完全不吃这套,铁石心肠地拒绝了他的衣炮弹。
随后就是一段歇斯底里的争吵声。
苏清风笑着开口,“爷,奶,这是我托人买的麦乳精,专门拿来给大嫂补补。等再过些日子,我想办法再买几罐,给你和我奶,还有我娘也补一补。”
苏跃华嘿嘿一笑,凑到老太太面前,竖了个大拇指,贼兮兮笑着,“就是!王桂能跟奶比吗?我奶可是……别人说的那什么……哦!对!女中诸葛!”
一听到苏清风还准备再买,老爷子终于坐不住了。
“这不把自己脸皮子往地上踩,扒着人家吸血吗?要是我,宁愿饿死,都不要那东西!”
虽然……小黄鱼不好出手。
苏跃华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他能有苏清风那张哄人的嘴,也不至于天天挨骂。
苏清风和苏跃华对视一眼,有些讶异。
啪嗒。
说话怒骂的人,居然是邓小雅。
“他是你弟,伱帮扶一下,又咋滴了?前些天你弟想吃肉,叫你拿些猪肉回来,结果呢?连个猪下水都没有!”
苏清风表面上乖巧的很,顺从地点了点头。
把两罐麦乳精的事,都推到苏清风头上来。
“没钱!他把人揍伤了,凭什么要我掏钱赔罪?他是我弟,又不是我祖宗,我干啥要供着他?”
争吵的声音,来自隔壁邓家。
还未等他们琢磨这话里的前因后果,那边的怒骂声再度传来。
只是等苏清风拿出麦乳精后——
看上去妥妥的一个阳光俊朗的青年。
苏跃华落在后边,一脸懵。
老太太一看,神色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难怪他总被挨骂。
二来,去黑市可不是件小事。要是苏跃华去黑市的事被家里人知道,恐怕今晚一顿皮鞭炒肉是免不了的。
就算苏清风上班后,尽量改善家中伙食,但时间还是太短了,以前亏空的又太多,这才会产生对于吃食的过分渴望。
这是他和苏跃华说好的。
这哥俩的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只能说……这是这个时代的通病。
但是面上她还是看了苏清风一眼,口不对心道,“就你会说!”
老人家都这样。
另一边的大伯娘和大嫂,更是眼眶微微泛红,甚至都不知道手往哪放。
正说着,三个人走进屋内。
当看到鸡蛋糕还有江米条后,苏正国原本还能假装淡定地拿着旱烟斗。
原来这才是哄奶奶的正确方法吗?
苏跃华都快当爹的人了,可没脸再承受来自爷爷的爱。
旱烟斗掉在桌面上。
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