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面色一变,“苏清风!你这是在消遣我呢?”
苏清风冷笑,“我消遣你?我可是认真提出来的要求,是你完成不了,我没说伱消遣我就差不多了。自己孩子生病也不知道管,我一外人帮忙,你反倒记恨起我来了。”
“黎雅,你是真行啊。横竖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你把账都算在我头上,就看我好欺负吗?你跟你妹子都是同一个爹妈,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最后一句话,苏清风简直就是发自肺腑。
谁料到,也正是这一句话,顶到了黎雅的肺管子。
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拿黎冉和自己比。
凭啥?
就因为她听话吗,就因为她有个体面的工作?
呸!
真虚伪!
眼看苏清风也觉得黎冉比自己优秀,黎雅顿时炸了。
“我跟我妹子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乡下人来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帮大福他们,还不是想要搭上老许的路子往上爬!你也就这本事了,能耍耍这种手段……”
苏清风瞅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懂个屁。”
将来到底是农村户口好,还是城市户口好,那还真说不准呢。
黎雅都不知道,苏清风哪来的这种淡淡的优越感,这让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在苏清风眼里,就像是一个傻子。
她刚要说话,苏清风就看着她:“急了吧?”
黎雅只觉得这话侮辱性极强,还无从反驳,一口老血就憋在喉咙里。
正在这时候,那个一直不说话的老人,突然缓缓开口:“小许啊,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家庭和睦,更重要。你的大后方都没有照顾好,怎么才能做好工作呢?”
“尤其是你的妻子,那是要跟你携手进步的革命同志,在思想上拖后腿……小许啊,这可不行。像什么乡下人,这种话,能说出来吗?”
“小苏这个小同志,我也接触过。他的履历非常清白,祖上是十八代贫农,是我们工人阶级的农民朋友。他能依靠自己的手艺,得到工作岗位。”
“在我看来,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咱们靠勤劳干活,又有什么错呢?反而是那些不劳而获的人,才是值得鄙视的。”
“这位女同志,如果一定要用家世来羞辱他,我觉得……小许啊,她还是得加强思想教育啊。”
一听到最后要加强思想教育,别说是黎雅了,就算是许政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他是认识这位老首长的,他虽然看起来和悦好说话,那也是看什么场合的。
能从那个时候走出来的人,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好脾气呢?
黎雅家世虽然不错,但是跟这位老首长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一些的。
更别说,在之前的对话中,他了解到,苏清风在通过药膳的方式,改善老首长身上的痼疾,同时还颇有成效。
这样一来,苏清风更加动不得了。
许政看了眼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黎雅,心底叹了口气,“小雅,你跟苏同志道个歉吧。”
黎雅憋着气,但是却又不得不低头。
她眼里含着泪,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她含糊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光看着态度,就知道她只不过是迫于形势,才做出这样的动作,其实心里压根就不服气。
许政不得不站出来,从口袋皮夹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票证,塞到苏清风手里,一个大厂的厂长,愣是为了妻子和孩子,在苏清风这样的小辈面前赔笑脸。
苏清风还能咋办?
只能接下来了。
他大略感受了票证里面的数量,约莫有五十块左右,其中,还不乏各种票证。
苏清风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
每次都能发这种莫名其妙的财运。
眼见苏清风收下了,许政反而松了口气。
不怕苏清风收,就怕他不收,到时候人情债最难偿还。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苏清风压根没有想要利用这人情债的时候。
不说别的,单说许政的那个老婆,苏清风就不太想靠近,黎雅就是个糊涂的。
糊涂人就糊涂人吧,关键人家还总是想做些聪明的事情。
这下好了,一下子就变成事儿精了。
有这心思,苏清风找方继东和宗报国抱大腿,不香吗?
还非得在许政那求爷爷告奶奶,同时还要忌惮黎雅吹枕头风。
苏清风收下了票证后,许政总算来到了小寿面前。
病房里的医生,吃了好大的瓜。
通过前因后果,总结出了事实:
那就是亲爹娶了新老婆,结果新老婆不喜欢继子继女,亲爹又把孩子忘记了,这才让小女儿浑身起了高烧,还没法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