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子里。
江锋拿着一根细竹竿子,在月光下,眯着眼睛,对准树上就在那捉知了。
按理来说,捉知了得用手电。
不然这乌漆嘛黑的,能看到什么。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就连手电筒,放在乡下农村,那也是个要钱要票的稀罕货色。
许多人没办法,只能借着月光,或者几家合用一个手电筒。
苏清风看到江锋这个样子,倒是忘了这茬,还好有随身的小挎包做掩饰。
他从里面掏啊掏,掏出来了一个比较秀气,刚好适合小孩子用的手电筒。
旋即就把还冒着热气的煎知了猴,递给江锋。
江锋没推拒,只是把瓶子中的知了猴,又倒了一半给苏清风。
因为人数较多,最后还是水生叔把他的宝贝老牛和牛车拉出来,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往镇上赶去。
等到半下午,人逐渐空闲起来的时候,国营饭店的一众人等,又开始日常地摸鱼。
鲜肉云吞,外边裹着一层薄薄的面皮,再加入一点紫菜和虾皮,苏清风从调料盒中,稍微放了点味精,就鲜得不得了。
“你这话说的!啥叫我才来找你,你回来以后,有去找过我吗?”
他和田蜜不熟,夫妻这档子事情,也不是他该掺和的。
余海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他心里的那些算计,苏清风和林明亮,确实很适合做朋友。
只是今天……似乎略有些不同。
家家户户,都得念着苏清风一句好。
江锋看着苏清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而田蜜只需要说几句好话就行。
这真他娘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时朝前方张望,偏偏窗口还杵着一个林明亮。
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苏清风手上却不停歇,一边和张利民对话,一边就把云吞煮好,端到他的面前。
国营饭店中,还有余海在,有些不好当面说,虽然即便背着余海,他也能想到苏清风会说什么。
张利民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感觉饿得慌,决定先吃饱再说。
就见余海眼神微微有些躲闪,不敢和他直视。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嫌弃这是窝窝头,而不是大白馒头。
苏清风见他风尘仆仆,一路舟车劳顿回来,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疲色,顿时没再说话,想了想,给他包了馄饨吃。
“清风!你跑哪儿去了?我出了几趟车回来,咋都没看见你?”
比如吃云吞,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习惯,喜欢往汤里倒醋,苏清风看得龇牙咧嘴的。
旋即,他就有些好气和好笑。
翌日。
不知道是不是苏清风的错觉,今天余海的心情,似乎格外愉悦,就连洗菜的时候,都不像是平时一样,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总是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说不准那田蜜就是个好的呢。
张利民上下瞧了瞧苏清风,竟然犹豫起来了。
而是北方实打实的,实心的大云吞。
他总觉得,余海在发现张利民和苏清风的关系后,脸色一点一点地慌张起来。
余海在后厨,有些心惊胆战的。
这一连串的话,砸得张利民脑袋懵懵的。
林明亮见苏清风往后方看去,也扭扭屁股,凑到苏清风身边,忍不住小声吐槽:
这俩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
大清早的,苏清风还在刷牙,就看见村子里不少大人,往镇上走去。
尤其是苏清风,这人脾气好,但却不是毫无底线地没脾气。
作为他的朋友,苏清风都能这么为他想。
也正是因此,他的口味很杂。
谁也不用指责谁。
苏清风心中呵呵一声。
其余的……再挑不出毛病来了。
苏清风磕了一个鸡蛋水,再配上一小碟咸菜配窝窝头,倒是吃得不亦乐乎。
苏清风坐在张利民的对面,见他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的云吞,又喝了三分之二的汤,这才有了六七分饱意,吃云吞的速度,也逐渐缓了下来。
如今苏清风却说,以后还有差不多的赚钱路子。
“余海偷学菜谱,要是换了一个人,不是我苏清风,那么那个大师傅,会不会转而记恨到你头上。而且……说实在的,就他现在那点水平,想要做掌勺大师傅,完全不够用。我奶做的菜,都比他好吃。”
这知了猴的路子,来钱快,又不会被人捉住把柄,可谓是最完美不过。
这到底是在画饼安慰人,还是说……清风哥真有这路子?
江锋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张利民是跑长途的,走过各个地方,吃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