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的手被云淮拨开,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话先是愣住,而后整个人都发起疯来。
她彻底崩溃,扯着云淮的衣角歇斯底里的质问:“净身出户?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这点钱我根本就不稀罕!”
她盘好的头发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散落,娇美的容颜上不停的滚落泪珠,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云淮:“这么多年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云亭看着这样突发而起的变故,浑身冰冷的同时又觉得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
云淮的厌恶和冷漠,郁唯的苦苦哀求或歇斯底里的喊叫,这场景曾发生过无数遍。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郁唯比往常更不要形象,她哭喊着,像是精神高度紧绷的精神病人:“你净身出户也要离开我,哈哈哈好得很!”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云淮的冷漠以对让得不到回应的郁唯更加的嘶声力竭,云亭站在他们的前面,一时之间只能木然的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郁唯被云亭的保镖拦住,又被云逸的保镖请出门外。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还等着云家的一众旁支,仪态凌乱的郁唯只好被保镖和医生送进了一旁的房间。
云淮从来不处理这些人际关系,被管家带着赶往大厅的时候云亭还有些恍惚。
郁唯和云淮要离婚了,争吵间也无一个人开口提到他的事情。
他就是云淮和郁唯婚姻的附加品。因此,在两人分开时没有人会在意附加品的去处,更没有人去在意附加品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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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跟季沉云回去的时候,姜维新正在做饭。
姜梨有些惊讶,探头进厨房看了一眼。姜维新正撸起袖子慢条斯理的切菜,他做木雕精致,做饭也一板一眼有条不紊,精细的宛如在弄艺术品。
若是没吃过他做饭的人,见状一定以为他是什么做菜的好手,而实际上姜维新做出的饭看起来漂亮,尝起来实在叫人难以恭维。
姜梨想到那味道,舔了舔唇,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饿。
她叫了声爸爸,就路过从旁边的柜子里抱出药箱去了客厅。
季沉云正坐在那里发呆,见姜梨过来便仰起头,黄昏朦胧的橘黄透过窗台打下来,将他轮廓分明的脸映衬的俊美非凡宛如神祗。
季沉云长得好这件事,姜梨不是第一次意识到,可是屡屡还是会猝不及防的被他惊艳到。
她愣了一会儿,直到季沉云微微偏头:“姜梨,你怎么了?”
姜梨看的明目张胆,可被季沉云询问的时候,还是有种被抓包的错觉,“啊,没、没事,我给你上药吧。”
她说着抱着药箱过去坐在季沉云的身边,努力忽略心中的异样将药箱放在就近的桌面上。
姜梨:“把手给我。”
季沉云闻言掌心向上把手递了过去,姜梨舒了一口气,轻轻捏住他的指尖寻找线头。
季沉云自己上过一次药,包扎的挺好,就是线头系的有些难看,想便是单手不方便的缘故。
姜梨一圈一圈解开了,看到洁白的纱布上既有外面侵染的一点西瓜红,又有从内部渗出的深褐色血液。
“怎么伤的这么深啊。”
伤口已经结痂,肉眼看起来厚厚粗粗的一条趴在白皙漂亮的掌心,像是条丑陋的虫子。
姜梨伸手轻轻碰了碰,感觉到季沉云有些不自在的瑟缩,他声音很轻,“痒。”
那一下的确是有些痒,虽然是结痂将要脱落的死肉,可碰上去还是会有感觉,轻轻的带到下面新长的血肉上,直教人从手掌痒到心里。
姜梨撅了下唇,从药箱里拿出来药水轻轻涂了,又按照医生吩咐的步骤给他上了药,这才拿了卷纱布细细的缠好。
“不错。”姜梨捏着他的手左右翻转看了看,“这几天应该都没办法做作业了。”
她笑着,一双眼睛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期待:“什么时候去办入学手续。”
季沉云:“已经在办了……”
他的视线越过姜梨飘向她身后的工作室,隔了许久才像坚定了什么似的对姜梨说:“周三的颁奖典礼,你会过来吗?”
姜梨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仔细的观看了几秒季沉云的表情,这才有些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季沉云,你、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季沉云收回飘远的视线重新与姜梨对视,少女偏棕色的眼珠又亮又漂亮,睫毛浓而黑,眼皮有些粉白,看起来漂亮的像是做工细腻的陶瓷娃娃。
他抬起完好的手拨弄了一下姜梨额边的碎发,指尖的触感温热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去触摸,季沉云不敢逾矩,只能蜷起手指在心里感受那一点些微的触碰,“嗯。”
长久的对视会将人看的迷糊,姜梨这才发现两个人其实贴的很近,近到不管谁再去靠近一点点,就能够贴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