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畔扯着口罩男的头发,拖着他,衣服与地面不断发出“哗哗”的摩擦音。
“我不配决定你的命运,你也不配做一个好人。我知道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你接受应有的审判。”
他不吱声,只是听着枭畔继续说。
“你如果不愿意认罪,我就让你直接赎罪,你有意见吗?”
口罩男不吱声,只有糊糊的声音透出来,原来是嘴巴动不得了,说不出话来。
“我当你认了奥。”枭畔说,抬起食指,血融散在空气里,打开了通往塔罗庭的门。
门开了,一个站着的身影拖一样东西,汗混着血的味道席卷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看过来。
枭畔松开手,往高婕那走去,走一半就跪了半只脚,歪了身子要用头撞桌子,好在她立马上前扶住他。
高婕看着他腹部透着血,慌得不知怎么办,枭畔沉重的眼皮也被吵得睁开,说了句:“没事,别吵。”自己撩起了衣服。
高婕看去,只有条小缝在那。但她木了,第一次亲眼看见男人的身子,这么近距离,韧带勾勒出起伏,像开裂的玉石,不带一丝赘余,冷冷的色调,伴着冬季反衬出滚烫的汗。
“好了,好了。”高婕不知为何,一下把枭畔推出怀里,给他狠狠摔地上,她赶忙说:“啊,对不起。”
同时,大君立直身子,胸膛一道溢着光的纹路被掩着。
他眼里映着口罩男,瞬息间,被扎穿的嘴巴愈合了。
“赶紧说。”大君说了句。
口罩男抬头对望着大君,忽地感觉痒痒的、刺刺的,好似被胃酸液腐蚀得只剩白骨。这是大君捏出的塔罗庭。
他回想起儿时的尿味,本能地俯下身,裤子已经湿了。
“是我干的,大前天我到手了一根白蜡石——恶魔的交易媒介。”
“我得到了隐者的能力,就突然有一个人联系我,就是那个送给我白蜡石的人。”口罩男看向平。
他又扭头看枭畔,问:“你怎么知道是我?还特地在那逮我。”
“交易的代价是割蛋吧。”
枭畔看他点了点头。
“但不是割去谁的,是自己的。”他继续说着,说得口罩男睁大眼睛,嘴巴张开。众人都冲他裤头看。
“你割了两颗,为什么是两颗,你用了两次隐者,对吧?”枭畔见他不吱声又继续说:
“一次用来犯下罪行,一次用来逃避罪行,你没想到他们来这般快,来不及逃,就灵机一动,割了受害人的,也是两颗。”
“就是这露了破绽。”
“如果是那两位动的手,根本不会有第二次。”
“只有你用第二次隐者,事情才说得通。你犯下罪行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白液印上,然后迎着他俩的面,进了厕所。”
“等那些个侍从一个个厕所打开看,正轮到你时,你就屏住气,用了第二次隐者。”
对!对!口罩男眼睛颤动着,一股快意涌在心头,他竟真的全说对了!
“我本只想顺便用用,但他找到了我。”口罩男指平。
“给我一样液体,并让我在约好的地方,约好的时刻,犯点事儿。”
“我叮嘱你不要闹大。”平直了眼看口罩男。
“我凭什么听你的?”口罩男嘴角微斜,好笑地说。
两个人互看仿佛打起来的架势。
大君见事情了结,说一声:“审判结束,清场。”
正当大家都站起,背身朝门时,灯光也暗起来,那舞台似的场响起最后的落幕词。
“你心里有过我吗?平哥。”
“我会对每个这么问的说,有过。”
莉深情凝望男友,嘴巴亲昵地凑上他耳畔,像要窃窃私语,浪漫地诀别,抑或吐出些恶毒的诅咒。
她都没选,皓白的牙齿捕鼠夹般啃住了胶硬的耳!挤出全身的力气,三个精壮汉子费不少力才扯开她。
她流着泪,默着声,被人们拖扯走,嘴巴里还叼着男友最后的纪念物,他的耳朵。
平捂着耳朵,血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泪反着来,硬是流不下,在眼睛里打转。他一声不吭。
人走光了,身旁的口罩男也一下蒸发不见。
法庭模糊起来,暗起来,平只看得到大君了,他被压得喘不过气,大君的身影泡沫般不断涨,自己却漏气般不断缩,最后大君如高山耸立,自己蚂蚁般爬着。
就这么结束吧。他合上眼祈祷。
“铛,铛,铛。”
木椅节律地闷响三声,平回身看,看座里一个男人,燃火裹着衣服,额前散几束发,撩拨着鼻尖,黑色发丝如骏马柔顺的鬃毛飘动,盖住他背颈。
“干嘛?”大君出声。
“卖人情。”不知名男子答。
“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