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徽瞅准时机,巧妙运用自己体型削瘦的优势,一蹲低、从他们腋下窜了出去,跑出了院子。
几个差役或身形高大,或整体虚胖,冲出去便收不住,撞到了一团,身上添了点擦伤。
这使得他们更为气恼了,誓要抓住许清徽痛揍她一顿。
许清徽虽然已经冲出了院子,可是终究还是不如那几个差役熟悉环境,又在一处偏厅被堵住。
“小子,还挺能跑啊!有种你继续跑啊。”
那个典吏也跟了上来,有些气喘吁吁,显得面色愈发狰狞。
眼看他们的拳脚就要落下来,许清徽看躲不过了,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心里想着保护好重要部位、只求伤得轻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那典吏哀嚎一声,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随即捂着小腿在地面不住地抽搐。
竟是有不知从何处射出的石子击中了他的小腿,力道之大几乎使腿骨骨折。
另外几人也遭遇了不同部位的暗器袭击,接二连三哀嚎着瘫倒在地上。
许清徽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其中有胆大的差役还想对许清徽动手,然后被暗器打得更惨。
最后他们只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
“多谢好汉出手相救。”
许清徽对着空中喊了一声。
她只知道是有人出手帮了她,却并不知是谁。
等了片刻对方也并没有要现身的打算,于是只道谢。
她整理了下衣裳上沾染的泥灰,又高声道了谢后,也离开了。
庭院中又恢复了初始时的静谧。
这时从后面的花丛中一人踱步而出。
其人虽衣着华丽贵气,气质却清峻绝伦。
像冬日覆雪的青竹,撒上了一层初日的金辉。
此人正是伪装成金垣趵的沈怀川。
沈怀川神色淡淡,抬眼望着许清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很明显沈怀川认出了许清徽。
他有些惊讶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而且看许清徽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龙栖县的属吏。
她居然伪装成了男子待在了这里,着实胆大包天,不符礼教。
之前在齐云山脉碰见可以认为是巧合,可是现在居然在龙栖县又碰上了,难道还能用巧合解释吗?
沈怀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沈怀川想起来了自己最开始的猜测——许清徽是为了他而只身一人前往齐云山脉,为了他以身犯险对峙山贼,还通宵照顾高烧生病的他。
现在,不会也是为了他,而该换身份追到了这危机四伏的龙栖县吧?
若果真如此,许清徽又是如何知晓他的行踪?
如果真的是跟着他来的龙栖县,那说明一定有人暗自将他的身份和信息透露给了许清徽。
看来他身边的人需要再清理一次了。
思及次,沈怀川的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许清徽并不知道,因为这个误会阴差阳错地揪出了好几个安插在沈怀川身边的探子,为沈怀川避免了好几场危机。
“公子。”
南风突然出现,唤回了沈怀川的思绪。
南风看见沈怀川盯着一个方向出神,也顺着沈怀川的目光望去,除了随风飘动的树叶,什么也没看见,便收回了目光。
反正公子也曾这样发呆,没什么稀奇的。
毕竟公子这样的人物行事,自有公子的道理,哪里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能理解的了的。
“禀公子,还是没有找到。”
南风奉沈怀川的命令,在暗中搜查罗新癸秘密藏起来的一本账簿。
罗新癸这个知县并非通过正规途径、一步步科考,最后获得的功名。
而是通过向清川府城的一位大人物行贿,才获得的职位。
沈怀川先前暗中查到消息,罗新癸每年还会定期向府城送上“岁俸”。
而这其中的笔笔明细,都被罗新癸记载在了一本账簿之中,暗中藏了起来。
一方面或许是为了记录清楚“岁俸”的数额;另一方面,只怕也有以此作为保底,暗示府城的大人物,其有把柄在罗新癸手中。
对于此次南风并没有找到账簿,沈怀川并不意外。
那本账簿如此重要,定是藏得十分隐秘,想找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另外,属下发现罗新癸有座私宅。只是有很多人看守,属下下次寻机会摸过去。”
如果府衙内找不到,便大概率藏在私宅了。
沈怀川敛眉,沉声道:
“继续查。”
*
“哎呀金公子,可算找着您了!”
衙役终于找到了沈怀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