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 3)

午后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中充斥着被溅起的泥土的气味,城南的路边有不少坑坑洼洼的泥坑,里还有积水。

被人拉着的板车轮子“吱呀”几声从泥坑里轧过,泥水溅得老高,使得路旁的行人纷纷避让。

“怎么还没发完啊!”

拉着板车的是龙栖县的一个衙役丁二,他刚好不容易稳住车身,使得板车不至于因为轧到泥坑而侧翻。

但今天已经派发一天药材了,他早上起得晚,早晨只吃了几口便出门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再吃点什么东西,已经有些饿得眼冒金星了。

“快了。”

那人身侧的另一个衙役李巳也好不到哪去,李巳拿着手中的户籍地图比对了一番,对丁二说道:

“快了,这条街就剩最后一户人家了。”

言语间他二人已经到了这最后一户人家的门口,丁二拖着板着在门前停下,李巳上前敲响了那户人家的屋门。

门“吱呀”两声、摇晃着打开了,门后是一位颤颤巍巍地老妇人,那老妇人手撑着门,人和门都一起晃动不稳。

见门外站着衙役,那老妇人的眼睛里浮现出惶恐,身子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李巳未多话,径直问道:

“黄圢拾,家中六口人,是否?”

“是......是的,官爷。”

那老妇更惶恐了,眼睛和嘴角都垂掉着,努力想挤出笑容,做出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她对上李巳那副表情,心中更是慌得厉害。

眼下疫病正流行,她家前不久为请过巫师做法,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别又是要催收税款了吧。

李巳因忙活了一天甚是疲累,故脸上也没多少和蔼的神色,倒也不是故意针对谁。他一手拿账簿,一手拎着笔,继续问道:

“家中有人患疫疾否?几人患疾?”

“回......回官爷,除了老婆子我,都病着哩。”

“重疾几人?”

“吃过官爷们前几日派发的药,都已经要好多了,只是暂时还下不了床。”

闻言李巳提笔在账簿上记了几笔,并扭头对后面的丁二喊道:

“共六人,患病五人,轻症。”

丁二应声从板车上取下几剂药走了过来,递给了那位老妇人。

而李巳继续说道:

“这是知府沈大人和知县杜大人派人免费分发的药材,是治疗疫病的,服用完若还是不适可自行前往药坊看诊。”

“明日傍晚,城南最大的那间五瘟神庙前,将会举办祭祀,为众人祈福。祭祀请了城内所有有名的大巫师,届时将为百姓赐下福水,驱逐疫疾。但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那老妇人听完后眼神都亮了,连忙千恩万谢。

这番景象大同小异地,在城中多出上演。

城中各处都派出了衙役挨家挨户地通知,虽不至于要人人都到场,但是那些人个个精明,有不少人嗅出了这背后不同寻常的味道,也都愿意卖沈怀川和杜衾年几分面子。

为了避免人群过于密集,又分了东南西北中五处祭祀地点。

*

龙栖县的衙役们度过了他们近些年来最为忙碌的一段日子,而龙栖县的牢房也清了出来,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牢房内一个看守的衙役喊醒他身侧不远处、正在打瞌睡的同伴,那个同伴被惊醒,睡眼朦胧中突然看见了远处走来的几个人,连忙站直了身体,睡意褪得无影无踪。

远处沈怀川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周身的气质过于冷冽干净,连气息污浊、布满灰尘的牢房都侵染不了他分毫。

沈怀川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了牢房内的审讯厅。

知晓沈怀川将要使用审讯厅,杜衾年早便派人将此处仔仔细细地彻底清理了一番,桌椅用具也都换了新的。

但从狭窄的窗户外,斜射进来的几束被切割的阳光中,仍能清晰地看见飞扬的灰尘。没办法,毕竟是牢房,卫生条件上限只有那么高。

阳光照射在的沈怀川的背后,使得他的正面笼罩在阳光背面的阴影里,更显得沈怀川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周身的气场过于冷峻,所以从他步入牢房开始,其他人都自动噤声、正襟危立了。

“将人带进来。”

沈怀川淡淡开口。牢房内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使得他心情不是太美好,他很讨厌这个味道。

不是浓烈的血腥气味,而是这种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他很讨厌,像什么始终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北竑领命前去,不一会便拎着几个人进来了。

那是几个巫师装扮的人,但周身狼狈,沾了不少尘土,而且看情况,应该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梳洗过了。他们嘴唇干裂,起了不少死皮,看上去甚至可能是好几天没有怎么吃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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