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四起,地面上都是落叶。仿佛一夜之间就入秋了,天气也转凉了。
李助教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对大家也没有很大的影响。无非是多了一个可以请教的先生,还是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也没什么架子,和大家相处也很好。
大家都是叫他李先生。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大家不肯依,只能道:“若不在书院里面,大家还是按原来的叫吧。我也只是来当个助教罢了,算不得正经先生。”
之前还震惊着他一个开铺子怎么来书院了,后面才知道他也在书院里面学过几年,学业十分出众。想来若不是家里有铺子要继承,倒是块读书的料。
他们家只有他一个。
如林盈辞和他这种,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极为少见。
林家是林夫人生林盈辞后坐月子的时候没养好,大夫说有些生育困难,这才只有她一个,一家人可不得好好宠着。
林家父母是两情相悦,恩爱有加,加上家里父母也没说什么,所以也没有妾室之类的。
他家倒是不知道。
林盈辞摇摇脑袋,扶额无语,想得可真远。
雨季早就过去,林盈辞也重新坐上了马车。
不说别人,沈青漪绝对是受益者,再也不用听好友的叨叨了。
林盈辞娇气,每次走路到了书院,都得讲讲自己走路怎么怎么累了,沈青漪怕是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会刚开始早读,李让尘照例守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书。
林盈辞要困死了,昨晚没关窗,睡觉终途冻醒了,又不愿意起来,在床上冷了一会,做了起码快一刻钟的心理准备,终于舍得起来去关了窗,又去箱子里拿了一床薄被盖上。
快弄了半个时辰,自然没睡饱。早上还赖了会床,林夫人来催了,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还差点迟到。
看着书里的字林盈辞就忍不住要打哈欠,更别说读了。不过十分钟,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沈青漪读着书都要被她传染了,也跟着打了一个。
沈青漪用气音问:“昨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小心等会被李先生说。”
李让尘专查早读不认真的、打瞌睡的。
林盈辞抹了抹打哈欠出来的眼泪,压低声音说:“昨晚没睡好,冻醒了。还有多久下课?”
她脑子里一心只想着下课,睡到地老天荒才好呢。
沈青漪看了眼教室后面的沙漏,同情脸看着她说:“还有半个时辰。”
林盈辞听这话,两眼一黑,心如死灰。
还得熬半个时辰,真的太考验她的自制力了。
又称了快一刻钟,她实在忍不了这睡意了,两手把书立起来,一头栽下去了。
沈青漪无奈,只能给她看先生夫子外加打掩护。
不知过了多久,林盈辞睡着正香,手里的书已经摇摇欲坠了,小脑袋已经露出了一小半。
沈青漪本想把书拉上来遮住她,谁知李让尘已经在她们俩旁边了。
沈青漪不敢动了,只能大声读着书。
他站在林盈辞的旁边,拍她的肩背,没反应。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为了不打扰别人读书,小声道:“沈小姐,把她叫起来,我在外面等她。”
说完就出去了。
沈青漪哪敢不听,依言叫醒她。
林盈辞还一脸茫然,就听见好友的提醒:“李先生在外面等你。”
沈青漪又捂脸道:“你睡觉被发现了。本来想给你遮一下,但是人家已经站你旁边了,还拍不醒你。”一副爱莫能助加同情的表情。
林盈辞彻底清醒了,叹气:“今日诸事不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