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续,段庆便驾车离开公司,来到跟上官云约好的地点——《角落》咖啡馆门口。
风和日丽的冬日午后,总叫人格外清爽。
马路上车流不断,路边行人穿梭来往。上官云还没到,段庆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点了支烟。
望着那些脚步匆忙的身影,段庆忍不住唏嘘感叹,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有条不紊地行进着,每个人都在忙碌各自的生活,至少他们是充实的,而自己忙忙碌碌这么多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前途依然一片茫然。
他手里夹着烟,斜倚着车身,望向不远处的高大办公楼,公司比十年前更加气势恢宏,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大约五分钟后,上官云赶过来。
“段庆!”远远地,她就朝段庆喊过来。
“怎么样?”段庆缓过神,连忙丢掉烟蒂,走上前去。
只见上官云情绪低落,低着头嗫嚅半天:“……辞职不批。”
段庆怔忡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啊……”
她满脸失落,默不作声。
“你……一定要辞职吗?”段庆弯腰去看她,小心地试探道。
她点了点头,闷闷不乐的委屈表情。
无奈,段庆只好安慰:“要不我去找你们主管吧!之前我帮过他,说不定会……”段庆说的是那次他酒驾被查,刚好段庆路过,便打电话找人帮他解围,他当即就表示感激不尽。
“没用的。”上官云心灰意冷地打断他,貌似对此事并不知情,“这季度开发了很多新客户,业务员急缺,当务之急是不可能放人的。”说完,她把脸转向一边,失望地撇眉,像是对此不再抱有希望,“除非自离。”
“不要吧?不要自离。”段庆面色担忧,“后果要自己承担……”
“怕什么!”上官云却不以为然,反而来了兴致,“上周就有两个同事自离,到现在还不是安然无恙?我太了解咱们公司,根本不会去过多的追究,那些制度就是纸老虎,当不了真,不过说说而已。公司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势必要做出一些让步,怎么可能跟员工斤斤计较?那样的话还怎么广纳贤才?尤其是像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岗位,毫不起眼的小职员,既不会泄露公司机密,又不会造成经济损失。”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就像完成任务似的松了口气。
这时刚好有一对情侣经过,女孩好奇地看了看他们,上官云毫不示弱跟她对视,直到他们渐渐走远,她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段庆。
只见他此刻正陷入沉思。“这样……真的好吗?”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似乎仍心有余悸。
“只是拿不到工资而已,又不是很多,不要也罢。”看到段庆犹豫,她马上多云转晴,开心地挽起他的胳膊,“要不我自离算了,然后我们远走高飞!你说好不好?”
段庆微微一笑,笑女孩的天真,“好啊!”他轻轻回答。
“嗯嗯。”上官云点头如捣蒜。男孩俊美的侧脸是那样完美,她看得几乎恍了神,也因此错过了他嘴角闪过的浅浅的忧伤。
段庆抬起头望向天空,定格成一幅思考的画面。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的渴望拥抱着爱情远走高飞,而直到今天,却还在孤独的世界里一个人独自徘徊。
“好了,我们快走吧!”上官云突然拉起他。
“去哪里?”段庆不知所以。
“超市啊!”上官云开心的像个孩子,“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想好了,今晚我要做饭给你吃。你知道吗?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做饭哦!嗯……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们爱情的诞生,庆祝我们脱离苦海,庆祝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现在就去?”段庆迟疑。
“当然!”上官云说着便走向副驾。
段庆还在云里雾里,她已经伸手拉开了车门,开始迫不及待:“快点了啦!有很多东西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