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
“他好像经常外出打架……”吃完包子,常悦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
段庆抬起头,跟她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你是不是想说,”他停住嘴里的咀嚼,放下吃到一半的油条,直直地望着常悦,“我跟他在一起很容易学坏?”
“不会啊,”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常悦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扶着豆浆的吸管放到嘴边,小声嘟囔着,“你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就学坏?”
“我知道你在担心。”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你放心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说完,他拿起油条继续吃起来。
常悦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再说什么。
3
做完学生会的例行检查后,段庆回到正在上课的教室。
这节是代数,正在讲台上挥舞教鞭的班主任悄悄朝他瞥了眼,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的意味段庆几乎可以断定,那是对自己换座位的事感到满意。
他一脸虔诚地坐的笔直,目光紧紧地盯住中年男教师手里的教鞭,大脑中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忘掉那段回忆呢?
或许这就是曲终人散的悲哀,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你给了我最痛的痛,然后转身就走,剩下满地的残局让我一个人来收。
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可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或许深情从来都是被辜负,只有寡情才会被反复想念。
早知道会这么难受,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你,情愿我的世界你从来都不曾来过。你来过,我才难过。
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关于爱的言语,至幸莫过执子之手,与之挈阔,至憾莫过咫尺天涯,对面不识,而佛说,爱如捕风。
或许是的,爱如捕风,到最后终将是一场空。
然后他又自我安慰:自古情关最难过。如果这次能挺过去的话,那么以后还有什么困难是可怕的呢?所以,除了坚强,振作,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拯救自己!
对了,不是还有卫超吗?他会一直陪着我的!只要我有需要,他会一直在,他会陪我度过所有的难关!
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
望着班主任潇洒离开的背影,虽然这节课什么知识点都没有学到,但他的心里却顿时豁然开朗!
4
而事实上,接下来的时间他也确实很努力去释怀。
上课时认真听讲做好笔记,课余闲暇边听歌边做题,或是跟卫超去打打篮球,总之,他不给自己机会去胡思乱想。
而友谊之所以变得珍贵,应该是基于爱情的失去吧。内心缺失的部分,总要找东西来填补。只是……辛苦了卫超!
偶尔去商店买东西,不小心在人群里看到何易洁,看到她那张回想过无数遍的熟悉的脸,不是没有心痛的。心,就像被针刺过一样,轻轻一碰,就隐隐地痛。
就像曾经的某一天,满脸幸福地拉起心上人的手,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我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如今却没有做到。
晚饭后打篮球时,邵伟和卫超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运球,防守,投篮,每一个姿势和动作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就好像已经从骨子里彻底摆脱了消沉和颓废。
其实只有段庆自己最清楚,那并不是摆脱,只不过在用自己努力伪装的坚强外表,掩盖了而已。
结束后三个人一起去学校商店买饮料,他们放肆夸张地笑着,然后大口大口地猛灌。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晚自习放学后,段庆照例跟他们一起去204宿舍。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大家肆无忌惮地谈笑聊天,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
段庆默默在一旁听着,但笑不语。看到他们的开心模样,他突然想到当初的自己,每晚回到宿舍后激情澎湃地跟大家分享跟何易洁的点点滴滴。
曾经最美好的美好,如今却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
留意到段庆的沉默,卫超忍不住戏谑他,看你这么萎靡不振,难道还在痛彻心扉吗?
哪有!我早把她忘掉了!段庆连忙打断他,一脸的不可理喻。
其实,有些话只能被看作狡辩,来掩饰自己不愿被人知道的心伤。
他只觉胸腔一阵汹涌,鼻腔泛酸,他强忍住难过,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为爱情流泪。
但他的泪水却在睡梦中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