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牧冬尧早早到了云湍马术俱乐部的门口。
由于今天没有骑马的计划,她没有穿长裤,而是穿了一条五分裤。
在树阴下稍站一会儿,许嘉荟便也到了。
与她清爽的装扮相比,许嘉荟可以说是全副武装。有弹力的运动短袖,下摆服帖地掖进马裤。及膝长袜上印有拼色.图案,一双短靴擦得油黑发亮。
她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把乱飘的卷发敛在耳后。
“早啊,冬冬!你等很久了吗?”
“没,我刚刚到。”牧冬尧把手机收进随身的小包里,“咱们进去吧。”
两人沿着大道走了一会儿,沿途路过几块儿室外训练场地。
训练场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上课了,规律的马蹄声、教练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许嘉荟提前和她的教练打过招呼,两人走到会所时,一位中年女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刘教练!”许嘉荟热情地打招呼。
“早啊。”刘教练笑着回应,“这位是……?”
牧冬尧也跟着喊人:“刘教练好,我是荟荟的朋友,陪她一起来看看马。”
“哦,好啊。那咱们先去马房,边走边说?”刘教练提议。
许嘉荟已经按捺不住想见小马的心情,搓了搓手:“这回一共是新来了几匹马呀?”
“四匹,都是老板上次出国时亲自挑的,最近刚刚结束检疫隔离,终于到家了。”
刘教练带着两人朝马房走,“两匹荷兰温血,一匹汉诺威,一匹爱尔兰运动马,血统簿、体检报告和护照都有。”
牧冬尧先前也听宋丞风提起过马匹护照的事,但一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借机询问道:“为什么有的马有护照,而有的马没有呢?”
刘教练耐心解释:“马的护照就相当于它们的身份证,需要在官方登记机构注册才有,没注册的自然就没有。一些正式的比赛只允许有护照的马匹报名,但如果你只是在马场里自己骑着玩玩,不打比赛,这护照也用不太上。”
“也就是说,这批新马都有编制。”许嘉荟接话。
刘教练被她逗笑,“可以这样理解。”
她说完,随手指向四个相连的格栏:“喏,就是它们四个。”
许嘉荟靠近了些,在每个格栏前都停了停,最终指向其中一匹深棕色马:“可以看看它吗?”
刘教练点头:“当然。”
她打开格栏的门,把马牵出来。
棕马四题踏雪,鼻梁像是被刷子刷过似的,有一道规整的白色。许嘉荟绕着它走了一圈,棕马弯着脖子,一直用余光看着她。这边看不见了,又把头摆到另外一边。
许嘉荟觉得它可爱,用手搓了搓它的脖子。马匹似乎很舒服,半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呼噜。
“它叫什么?”
“这匹马现在还没有名字。你如果喜欢它,可以试骑一下看看。”刘教练说。
“那太好了,麻烦您帮忙备一下马吧。”许嘉荟眼睛一亮。
不一会儿,三人牵着马匹来到训练场中。
许嘉荟坐上马背,绕着场地边缘慢走。牧冬尧和刘教练则站在场地中间,注视着一人一马的行动。
慢走两圈后,许嘉荟发令快步,不过一会儿又转换为跑步。
有了之前的经验,牧冬尧也能看出点门道来了。她认真观察着棕马的动作,“这匹马拐弯的时候重心挺稳的。”
刘教练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
“这的确是它的优点。很多马拐弯的时候,身体都会往内侧倒,倒得太严重的话,也会对骑手产生影响。”
她顿了顿,又说:“你眼力不错,之前也学过马术?”
有关跑步的平衡知识,是草原上宋丞风讲给她的。但她不想把对话变得太复杂,只说:“很久之前上过几节王教练的课。”
“哦,王教练的学员啊。”刘教练明白过来,“他教得挺好,可惜现在跳槽去另一家俱乐部了。”
关于她的话题到此终止,刘教练又将注意力放回许嘉荟身上。
许嘉荟策马经过两人面前,刘教练趁机询问道:“要不要跳个障碍试试?”
“可以!”许嘉荟感觉正好,没犹豫便做了决定。
刘教练当即去搬障碍的支架,牧冬尧站着也是站着,索性一起帮忙。
她把两个竖着的支架摆成合适的宽度,看了看支架上不同高度的插孔,不确定地问了句:“障碍要摆多高?”
“先摆三十厘米的小交叉吧。”刘教练说。
牧冬尧找到对应的插孔,把托架插.进插孔,再把横杆的一端搭在托架上,另一端放在地上。
另一侧的支架也是一样的办法。
这样,垂直的支架中间,就用两条倾斜的横杆打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