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抛绣楼后侧。酒仙和风、花、雪、月四仙,恭敬地站在接引阳台上,看云车降下便一齐行礼相迎。
天后由仙子们搀扶着,施施然走下云车,也不说话,径直进了内室。才坐下,便将面色一沉,问道:“凤兮帝姬何在,怎不见她迎接?”
凤兮私下离开的事儿,风、花、雪、月四仙并不知道。这四姐妹方才贪瞧热闹,一直在廊上,等室内未看见帝姬,还以为她进了侧室休息。
四仙猜不出何事惹恼天后,又被至尊气势所摄,便低着头、垂手肃立,均不敢出声。
一旁站着的酒仙,脖颈和脸变得通红,像又喝得高了。
天后见谁都不说话,又接着道:“给我去请!”
风、花、雪、月四仙听了,慌忙一起转身去侧室。
然而,侧室空空如也,哪有帝姬的影子?他们又上三重楼洞房去看,还是没寻到帝姬。不仅如此,就连青楝和碧梧宫其她的仙子,也都不在。
“哼!你们只在这里找,自然找不到她。”天后强压怒气,对酒仙道:“杜康老儿,烦请你带着风、花、雪、月四仙,掩好行踪劳顿一趟,速去碧梧宫请回帝姬。就说她母后在等着!”
去碧梧宫的云头上,四仙一脸凝重、怏怏不乐。
她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如龙意魔神这样的优质夫婿,还有谁不喜欢?
酒仙为了活跃气氛,便说道:“四位姑娘,别再琢磨了。帝姬肯来抛绣球,不过是为了应付天后,做做样子罢了。她的心中,并不想嫁人!”
“啊!”风、花、月三仙一起瞪大双眼。
还是雪仙冰雪聪明,看得通透:“以帝姬的境界,怎可以俗人常理度之?她想什么,我们是不可能明白的。”
其她三姐妹本想再说什么,却顿时闭嘴。只要开口,必定成了雪仙口中的“俗人”。
播云仙子办事老练缜密,在随两位至尊从紫仪宫起驾前,她便悄悄遣了一名小仙子,赶去碧梧宫报信,好让帝姬做好应对准备。
是以酒仙和四姐妹才走行到半途,迎面就见帝姬带人驾云而来。
凤兮回宫后,这才明白逃避也不是良策,便一咬牙赶回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准备向父皇、母后请罚,也算让此事有个了结。
这边姻缘台上,众宾客们一开始以为,两位至尊到了,新人便要叩拜,再行成亲大礼。
可他们一等二等三等,就是不见天后和帝姬出来。只有天帝一人,被晾在御礼台上,头顶清空烈日。实在莫名其妙!
凤兮到来的时候,天帝也已经被请入抛绣楼内,正和天后一起坐着。
她小心走上前去,跪下叩头,口中道:“女儿行事鲁莽,让父皇、母后操心了,实属不孝!”
“起来说话!”天后看到闺女一身简淡装束,就知她应是铁了心不肯成亲,因此话语中也带着明显怒意。
“女儿有错,不敢起来!”凤兮低声回道。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母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冰冷严厉,便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坚持低眉顺目跪着,好让认错态度看上去再诚恳一些。
然而,天后的心情先入为主。在其眼中,闺女脸上就是一副“我知错,但拒绝悔改“的神色,于是止不住怒火更上一层。
相较天后,天帝心中则是疼惜更多。他温言询问:“凤兮,你不愿成亲,难道是对龙意魔神不满意?”
凤兮回道 :“并非不满意!女儿只是一心向道,且修为晋级之路正遇艰难,且迟迟寻不到突破机缘。只恐成亲后,并无精力与夫君相处,反倒耽误人家。”凤兮道。
天后发泄过怒火,口气略微软和了一些:“你用功悟道是好,可若千百万年不突破,那便一直待字闺中?”
“只要能突破修为、提升法力,将来帮父皇、母后分忧,就是再也嫁不出去,女儿也愿意!”凤兮嘴硬道。
“傻丫头,简直太倔强!”天后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好言好语哄她:“招亲懿旨是以天家名义,从紫仪宫发出去的,必需按旨履约。你听话,先把亲结了,修道之事大可从长计议。”
凤兮也听出母后的言外之意,是在逼迫她,以天家信誉为重。她咬了咬牙,仍坚持道:“女儿志向已定,求父皇、母后成全!”说完,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你,你,你!到底要怎样,你才同意?”天后见软话硬话说尽,闺女就是不为所动,气得浑身哆嗦,只觉胸口一阵发闷,险些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