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解除一切禁令!让潞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恢复正常作息,所有惯例权利都要保持,不能有区别对待。”
“听到了吗?”
“……遵旨。”戴胄微微蹙眉。
他对皇帝这样的决断有些不满意,但最终还是点头称是。
虽然他为人刚正不阿,但实际上还是可以妥协的,只要不触碰到底线。
底线在哪?
底线就是——侯君集必须死!
只要皇帝不改这一条,其他的他都勉强可以认同。
“好了,都坐,都坐。”
李世民一笑,道,
“侯君集的事情就这么谈妥了,咱们继续议事。”
“唐俭,你昨天上的折子里说……”
他正要把这事儿翻盘,却见戴胄忽的又站起身来,问道:
“陛下,既已定罪,请问侯君集何时处斩?”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帝竟是将这关键问题忽略了,那他必须要予以提醒。
否则一直拖下去,死刑都给他拖成无期了!
“你很急么?戴卿。”
李世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侯君集又跑不了,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朕很讨厌说话说到一半被打断?”
语气虽然轻松,一股子威压已然降临在了戴胄的头顶之上!
“打断陛下说话,是臣之罪,请陛下责罚。”
戴胄顶着压力,双目炯炯的望着李世民,斩钉截铁的道,
“但行刑,必须得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这是施行法律的基本!”
“以侯君集之罪,当判斩立决,不必等到秋后!臣以为,他当和赵义、张丛等人一同,于刑场就刑!如此一来,也能起到最好的警示作用!”
他认定的事情,谁给压力都不好使!
斩首就是斩首,拖不得!
“春天,是万物生发,生机勃勃的时候。”
李世民轻描淡写的道,
“此时杀人,不符合天地自然的规律,朕以为不妥。”
“还是等到秋后吧!秋天肃杀,正是行刑的好时候。如何?”
戴胄脸色一变。
“同样是死刑,陛下为何非要区别对待?”
他抗争道。
“同样都要死,你非差这几个月时间么?”
李世民反问,
“就当是朕念及侯君集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让他多活一阵子,不行么?”
“再说了,天牢不见天日,环境恶劣,对于罪犯来说,更加折磨,这亦是一种行刑,不是吗?”
眼见两人争锋相对,李道宗忙出来打圆场。
“对,对,陛下说得对。”
他连道,
“所谓死并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戴公,你就不要再跟陛下争执了,再等几个月,等到秋后便是了。”
群臣亦是一顿劝解,才算将戴胄给按了下去。
“回陛下,确有东瀛使者来唐一事。”
唐俭起身接茬道,
“东瀛国,位于大唐之东,与新罗、百济很是相近,那里,是一个岛国,物资匮乏,民风彪悍,未曾开化……”
……
徐国公府。
后院池塘边上,徐风雷缓缓落子。
啪嗒。
隔了好久以后,他方才落下
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
“将军!”
他大笑着叫道,
“老孙头,你这棋也太臭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啊!”
“哈哈哈哈……”
孙思邈一脸的无语。
“说你小子无赖,也是真无赖!”
他不满道,
“下的那么慢,诚心熬老夫呢?老夫刚才是一不留神被你钻了空子而已!”
徐风雷咧嘴笑得开心。
“输了就是输了,别找那么多借口,你刚挖来的那株百年野人参可是归我了嗷,不许耍赖!”
他厚着脸皮,嘿然道,
“再来一局?我看你那青囊里好像还有不少好东西啊!”
有这熬老头战术在,孙思邈的那点宝贝,还不是随随便便叼回来?
“去去去,再不要跟你小子下棋了!”
孙思邈一把抱紧了身旁的青囊,一脸警惕的道,
“把老夫的宝贝都给骗走了!这都是辛辛苦苦跋山涉水采摘来的,价值连城!”
话虽如此,但愿赌还是服输。
只见孙思邈小心翼翼的打开青囊,往里头掏啊掏的,最终捏着一株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