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往上一坐,享受群臣朝拜了,但他很清醒,不坐,不受拜。”
“不贪恋权势,恪守本分,这正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陛下放心让他监国的原因。”
李世民连连点头。
“对,对。”
他称赞道,
“徐风雷这小子别的不说,这心里是真有数。”
“所以,有些时候他做些出格的荒唐事情,朕也不会去怪罪他。”
“人都有瑕疵的嘛,大节不亏就好……父皇,你说是吧?”
李渊微微颔首。
“你说得对。”
他应道,
“若每个做臣子的都能像这徐风雷一样恪守本分,永不僭越,那我李唐王朝真能千秋万代万万年了。”
李世民脸色一僵。
父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暗刺自己的意思?
“来吧来吧,继续玩牌!”
李渊没等李二细想,挥手道,
“这回朕不玩界徐盛了,照样能杀穿你们!”
“瞧着吧!”
……
唰,唰。
庄稼汉子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农田间卖力的耕作着。
每过几个呼吸,他就要停下来擦拭额头的汗,否则汗水就糊了眼睛了。
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几天,但老百姓却不能像皇帝那样,在山林之间吃着西瓜打着牌。
他们要抢着这白天长的夏天,多干几工活儿。
徐风雷站在田垦边,轻吟道: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农人啊……真如老黄牛般,勤勤恳恳,一年到头来,还不一定能吃饱饭,能让他们每天都吃上三顿热乎饭,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啊……”
身为监国,他虽成了李世民口中的“大闲人”,但徐风雷却不可能真的每天呆在府里睡大觉。
在其位,谋其政。
他当然要做事,但不是在朝堂之上,那里是高处,待在那里,只会被雪片般的奏折给淹没,没什么用。
让奏折去淹没房玄龄吧!徐风雷更愿意做的,是下基层调研,倾听底层老百姓的声音。
他们一个人的声音或许微不足道,但全天下的底层百姓合起来,那发出的,必是最强音,能掀翻王朝的那种!
前方,一个老农或许是干的累了,扔下了锄头,佝偻着身子走到了树下乘凉。
徐风雷缓缓走了上去,打了声招呼。
“嘿,老伯。”
他笑道,
“累啦?”
“嗯。”老农闷闷的应了一声,喉咙艰难的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唾沫往下来。
他眉头一皱,骂道:
“奶奶个腿!水都忘带了!还有一下午,要额咋呆得住嘛!”
徐风雷嘿然一笑,将腰间的葫芦取下,递了上去。
“看你渴的厉害,给。”
他道,
“敞开了喝。”
老农接过葫芦,顿时露出了笑容,那眼角的皱纹如同菊一样绽开。
“嘿,你这小伙不错嘿!”
他眉开眼笑,打开木塞子,扬起葫芦却没有直接对嘴喝,而是隔着一小段距离,把水倒进了嘴里。
咕咚咕咚几口清水下肚,老汉那原本黑红的脸,也稍稍褪了几分色。
“呼——舒坦!”
他眯起了眼睛,一脸的满足。
“老伯,问你个问题哈。”
徐风雷笑吟吟的道。
“哎你问嘛问嘛。”老汉躺在树下,翘起了二郎腿,随口道,“只要是额老汉知道滴,都告诉你,你别小看额,额活了一大把年纪,这胡子也不是白长滴!”
他说着,他骄傲的指了指自己的半拉胡子。
“好好。”
徐风雷点了点头,问道,
“老伯,我问你,你幸福吗?”
老汉一愣。
“姓付?额不姓付,老汉姓张,弓长张,你知道吧?”
他应道。
徐风雷无奈一笑。
“不是问您老姓什么,而是问……您幸福吗?意思就是,您觉得日子过得开心吗,对当下的生活满意吗?”
他耐心的解释了一番,道,
“是这个意思……”
老汉闻言,顿时一瞪眼。
“开心?满意?开心满意他奶奶个腿!”
他没好气的道,
“小伙你让额老汉眯一会儿,别来添堵噻,老汉没工夫跟你扯皮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