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永嘉坊。
武士彟虽然并非顶级勋贵,但他在从龙之前,就是个富商,靠得是给老李家捐资才捞来的爵位。
财力,自然不缺,所住之地,当然也是繁华地段。
“太师,来,我扶您下马。”
武士彟扶着徐风雷的腿,殷切的道,
“慢着点。”
“前面,就是敝舍。”
徐风雷翻身下马,打量着前方的院落,不禁颔首道:
“位置不错,是个能发财源的好宅子。”
“专门请人瞧过的吧?”
武府门前的布置,一看就颇为讲究,一对石狮子嘴里还含着石球。
这可是在铸造石狮之时,就要先留出石球的位置,把球儿先凿出来,再凿狮子头,工序十分繁琐,很考验技术。
至于寓意嘛……自然是镇压妖邪、招财进宝,同时,也有秘而不宣之意。
凡事以密成,以泄败嘛……
“哪里哪里……”
武士彟谦逊道,
“也没有专门去请人来瞧,大家都讲究,咱也不能落下不是?”
“就随便布置了一下,太师乃玄学宗师,让您见笑了。”
“请。”
徐风雷微微一笑,倒也不再多言,随着武士彟一同进了府内。
前厅内。
“婆娘,还不快过来敬茶!”
武士彟竖着眉,斥责道,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位可是当朝太师徐国公,是贵客!”
府内女主人相里氏一听‘徐国公’的名号,眼睛顿时一亮,忙不迭地的起身沏茶。
“不知是太师,失礼了,失礼了!”
她忙致歉道,
“您喝茶……”
“嫂夫人不必客气,我就是随便坐会儿。”徐风雷摆了摆手,宽慰道,“勿要紧张。”
说罢,便哧溜喝了一口茶。
“好茶!”他赞道。
其实也喝不出什么鸟味儿来,但做客嘛……就是这样,得说场面话,客套客套。
“粗茶俗手,入不得太师法眼。”
相里氏拧了拧裙摆,憨憨笑道。
瞧得出来,她很紧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
徐风雷放下茶盏,转头看向武士彟道,
“武公如此待我,想必是有事。”
“这来也来了,茶也喝了,但说无妨!真有难事,咱们也好商量。”
他没有说“有事我帮忙”,毕竟双方并没有那么熟。
“您这话说得……武某真是有些汗颜。”
武士彟羞惭的低了低头,嘿笑了两声,方才抬眼道,
“实不相瞒,太师,武某的确有一个不情之请。”
“就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他们,我实在是操碎了心,教习都不知道换了几个,却是半点成效都没有,还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
“这两个蠢笨货!说实话,我都快被他们气死了,也愁死了!”
徐风雷恍然。
原来也是为了孩子读书的事儿,难怪他一个永嘉坊的人,会在城南徘徊。
估摸着,也是想着观望观望,碰碰运气呢!
这老小子,运气倒是不错,自己难得过去一趟,就被他给逮住了。
“也不是不学无术,元庆和元爽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只是那些教习先生才华平平,降服不住他们而已……”
相里氏嘴里叨咕道。
显然,她对于自己的儿子被打为‘蠢货’并不服气。
“你还有脸说!”
武士彟瞪眼斥责道,
“都是因为你平日里太过于纵容了!他们才无法无天,不拿先生的话当一回事!”
“慈母多败儿!”
相里氏被这一顿骂,虽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再吱声了。
“好啦好啦,没必要争吵嘛。”
徐风雷无奈,只能做和事佬,道,
“孩子的学业,的确很重要。”
“我也实话说,长安学堂今年就要招生了,但也不是什么孩子都招纳,否则再多造十栋楼都不够用。”
“所以,这入学是需要考核的,唯有考核通过,才能入学。”
武士彟心神一动。
“太师,这考核的内容,莫不是四书五经?”
他小声问了一句,而后拍着胸脯道,
“您能够给我透个底?武某感激不尽!”
“只要孩子能入学,您有什么要求,我一并答应,没有二话!”
徐风雷心中暗笑……开个空头支票,就想走这后门啦?
想的未免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