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脸色一变。
“莫要提!”
他呵斥了一声。
“末将知罪!末将告退,告退……”
贺兰楚石缩了缩脑袋,迅速离开。
“称心,孤的称心啊……”
“没有你,孤这活着,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称心……”
扑通!
李承乾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砸进了池子里,神色一片黯然幽怨。
贺兰楚石余光扫着他,不敢多做停留,已然回了堂内。
几秒钟后,园内再度恢复了静谧。
李承乾的耳朵微微一动,确定贺兰楚石已经离开,嘴角这才上扬。
“称心……呵呵……”
他将一块平整的石块斜着打进了池塘里,只见那石块啪啪啪的在水面上打出了七八个漂亮的水漂,看的李承乾一脸的愉悦。
他拍了拍手,转身看了灯火通明的酒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颓然?
有的,只有淡定从容,和几分期待。
……
堂内,贺兰楚石一边看着李靖等人觥筹交错,一边压低声音跟侯君集汇报着。
“他真这么说的?”
侯君集有些讶然。
“千真万确。”
贺兰楚石低声道,
“小婿原本只是想先试探一下,慢慢再接触,将您的意思带给他。”
“谁料太子竟然直接上钩了!还直接向您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您投入他的麾下,成为太子党之人!”
“这也让小婿感到有些意外……”
侯君集眉头微皱。
“太子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么沉不住气。”
他喃喃道,
“我还以为,得慢慢接触个一两年呢。”
侯君集的确是把李承乾当成完成计划的一环,也准备在他身上心思。
他都做好攻坚的准备了。
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顺利!这反而让他有点狐疑了。
想要做成大事,哪有这么容易的?
“小婿也觉得,不过……太子殿下这样也实属正常。”
贺兰楚石沉声道,
“您是没看到他的那脚掌,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简直是太恶心太狰狞了!”
“啧啧……我都不得不佩服太子的毅力,踩着这样的毒疮,竟然能够装的跟正常人一样,他每走一步,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他这足疾要是再恶化下去,怕是药烂的两脚都不能支撑行走了!到了那时候,陛下还会让他继续当太子吗?一个近乎瘫痪的太子?怕是真的要易储!”
“所以,太子也是感受到了危机,才会急不可耐的上钩吧。”
侯君集的眉头稍稍舒展。
“这倒也说得通,结合皇帝对魏王、吴王他们的宠爱,太子必然是很有危机感的。”
他信服了几分,转而又道,
“可他背后,不是还有一个太子太师徐风雷吗?有他撑腰,也不至于那么着急才对。”
“再说了,我和徐风雷之间有大矛盾,他怕是对我也会有偏见吧?”
贺兰楚石呵呵一笑,
“岳父啊,您是不知道,您出征之后,长安可是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其中就有关于徐风雷的!”
他道,
“如今的徐风雷,可没有从前那么风光了!他先前因为皇后的事,都被陛下罢官夺爵,赶到九嵕山修坟头去了!虽然后来官复原职,但他和陛下的关系,也大不如前了。”
侯君集神色一惊。
“噢?!细细说来!”
贺兰楚石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倒豆子似的,全都讲了出来!
当然,他知道的并不是全貌。
比如。
他知道徐风雷被罢官夺爵,却不知道皇帝没一会儿就后悔了,追回了旨意。
比如。
他知道徐风雷被贬谪去了九嵕山,却不知道皇帝还拉下脸来专门给他写道歉信,只是他没鸟皇帝。
再比如。
他知道前阵子徐风雷回京教训了太子,没有觐见陛下就匆匆回返,却不知道皇帝还偷偷出城去送行了。
从明面上来看,徐风雷的确是失宠了,和皇帝的关系恶化了。
可实际上呢?
“原来如此……”
侯君集目中异彩连连,
“你的意思,徐风雷和陛下闹掰,里头还有我的缘故?”
贺兰楚石连连点头。
“对,其实徐风雷不回来,也是给陛下摆脸色。”
他摇头笑道,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