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白瑜听到多少,他从走廊转角走出,提着她的兜帽将人拉走,“走了,到点该写卷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鹿宁悠得到了陆白瑜的特别关注。有的时候总感觉他像薅住一只猫似的把自己逮住,然后一双眼睛直白地扫视看过来,毫无情绪地问,“书看到哪了,错题还有疑问吗。”
不管鹿宁悠做到什么程度,陆白瑜大多数只会回答一个哦,机械地转身掏出纸笔,给她解答。
随即就是“撕拉”一声,丢给自己全新布置的作业。就跟跟大夫开处方一样,动作利落又公事公办。
这油盐不进的态度,鹿宁悠都快出现幻听,“给你开个请假条啊。来,下一个。”
高考作文都只要她写八百字,这里的大题每个都是千字起步。
如果卷王有段位,他绝对一骑绝尘,最强王者。
鹿宁悠在心里为自己呐喊打气,没事的,疯疯就过去了。
天边才刚刚翻出鱼肚白,连鸡都还没起,她就被准时轰炸的闹铃闹得一激灵,然后美丽地在床上爬行。
她恨,为什么要把闹铃放这么远。
我更恨,这陆黑鱼还整了个签到器挂在公寓墙上,记录她的学习时间。
大有迟到几次就把她扫地出门的架势。
每次她顶着头杂毛洗漱的时,镜子里总能浮现出陆白瑜那张可恶又好看的脸,迫切地想给他发封感谢信问候一下。
用网络算命得出,早晨六点至七点是记忆黄金期。鹿宁悠就坚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进行早读,并用着物理手段治困。
在科学与玄学的双重加持下,知识终于“无痛”地进入了她了大脑。
时光兜兜转转,再鹿宁悠梦回高三后的一个月,耐度条终于有了松动。每天都持续往下掉这么一小格,来到了80%。
某个稀疏平常的早晨,霍世秋抱着他跟陆白瑜的保温杯来到公寓,就听到她在哼着歌学习。
轻松跳跃着的音符,听起来小鹿子精神状态格外不错。
直到他听清了歌词。
“每天来学校,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每天背上炸药包~”
一口水刚灌下去,霍世秋差点被呛到。
见真正的师兄来了,鹿宁悠向大佬递上早饭。霍世秋喜欢面包,而陆白瑜喜欢中式传统一点的豆浆锅贴之类。
这些就当是谢师费,为了打进敌人内部,应该的。
“陆学长呢,今天怎么没来?”
见她眼巴巴盯着自己身后,霍世秋笑得颇为暧昧,“你的陆学长啊,今天又被教授留下了,看他那样子今天是不能来咯。”
陆白瑜今天不来了!?那也就意味着可以正大光明摸鱼!
她心里的小鹿按耐了两秒,就要按耐不住了!可惜视线捕捉到了陆白瑜的保温杯,鹿宁悠警觉了下,“那你拿着他的保温杯干嘛?”
霍世秋就爱研究她丰富多变的表情,继续逗她,“哦,这个啊。他说杯在如人在,希望你能保持学习的自觉性。”
“……哦。”
心里那头小鹿啪叽一下就摔死了,就算没有陆白瑜本人在,这个霍师兄看着也不太靠谱。这个保温杯,大概率就是他自己的恶趣味。
鹿宁悠认命地炫起了各类书籍,其中还有陆学长怕她太寂寞,多扔给她的几篇手写表演笔迹。
前辈们的字潦草不说还写得密,逻辑跳跃又天马行空,还有一种不顾后人死活的美。
鹿宁悠感觉自己是穿越到甜宠文里要完成系统任务的恶毒女配——有苦说不出。
很快,她嘴里的歌换了一首。
“爱的魔力内卷卷~卷你卷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可是我只是卷了一瞬间,你怎么还在下面,快来一起疯癫。”
“想要卷你的笑容就在眼前,我们要卷遍地球卷遍世界……我们要肩并着肩,卷到幸福终点,卷他个一千万年~”
霍世秋听愣住了,他是进了什么读书界的自然灾害区嘛,怨念这么大。什么内卷卷,这是龙卷风吧!
掏心窝子地说,有点好听,有点魔幻,还有点上头。他默默录下来,等到出门上课的时候转发给了陆白瑜。
陆白瑜:[……]
陆白瑜:[我只是让她多看两本书,要不你和她说,表演笔记就先别看了。]
怕没戏看的霍世秋:[别急,我觉得她还能负重前行。年轻人嘛,就是需要锻炼。我觉得你的大致方向没错,我们当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话过了一个上午,他就后悔了,并且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霍世秋竟然看见鹿宁悠在对一坨米进行台词练习,深情并茂表白的那种。
他能理解这是无实物表演练习,让表演者与想象中的人进行对戏。把对象换成只会傻乐的耶耶,显然麻烦多了。
鹿宁悠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