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保尔·艾吕雅《凤凰》
仿佛没看见一般，俞乔把手机塞了回去。
杰斯调酒的动作很帅气，简单但并不浮夸，像拍好莱坞大片似的。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锥形高脚杯里棕色鎏金自下而上，剔透晶莹，纯净的表层却覆盖了纯质的黑，显得深邃又神秘。
它像是有魔力一般，一只吸引人的海妖。
“它好漂亮。”
杰斯看着她趴在吧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酒，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沉迷。“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叫琥珀千吻。”
女孩眸底似微澜，杰斯微卷舌的声音：“尝尝。”
她连摇头都含情，“我不会喝酒。”
“小乔！”年轻的二十岁的女人，穿着红色高跟鞋，从楼上摇曳生姿地下来。
“刘姐。”
刘菲比俞乔大四岁，却好像成熟了不止一个度，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前凸后翘，五官美艳，就算穿着同款工作服，也是明丽又大气。
“喝什么呢？给我也来一杯。”
她说着就坐到俞乔旁边，“小乔，多亏上次你帮我顶班，不然我就拿不到这个月全勤了。”
“谢了。”她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有事就跟姐说。”
“好。”
刘菲是个爽快人，酒水半天没上来，她一记眼刀飞给杰斯，“你怎么回事？多久了还没好？”
“刘女士，请稍等一会。”
刘菲：“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让我喝。”
杰斯无辜极了，不可置信地和俞乔对视，说：“I\''m really wrong！”
刘菲不理他了，酒单扯给俞乔，“乔，你喝什么，今天姐请你。”
“不……”
话说了一半被刘菲打断，“不给姐面子，是不是？”
俞乔顺从地指了一个超级贵的，果不其然，刘菲瞥了她一眼，说：“你把我卖给杰斯吧。”
“你看杰斯他会要吗？”俞乔调笑。
杰斯哪敢说一个不字，“要，肯定要。”
刘菲懒得搭理这俩人，给俞乔点了杯橘子汽水，自己喝伏特加。
“怎么，和前男友吵架了？”
刘菲刚想说分了，才发觉她说的是前男友。沉默地灌了口酒，也没注意杰斯的目光隐隐担忧。
“小乔，你成绩应该很好吧。”
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刘菲也不答，绝美的侧脸半掩在阴影里。
“我没读书啊，我妈就拿我没考上大学的事逼婚，让我趁早嫁人，还要嫁个有钱人。也不想当年是谁逼我辍学供弟弟妹妹。”
“她想得倒美，有钱人会看上我？人家只会把我当消遣。”刘菲自嘲一笑，“可谈了两年的又怎样？还不是想出轨就出轨，人又穷玩得又花。”
她点了一根烟，丹蔻色的指尖掸了掸，“我还年轻，等我赚够了钱，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吧台前静放的香槟玫瑰卷边枯萎了一抹残粉，谁的孤寂借梦穿过？生命怎会如此丰富，以至花朵枯萎，而且充满哀伤？
二楼VIP包厢。
“辜总，您的方案我先带走，具体情况我会回去和总裁详细说明。”
“那就拜托蓝秘书了。”
“辜总，不送。”
与龙达集团合作的建材公司，九月那批货质检不达标，被有关部门查了，辜鸿达立刻终止与对方的合作，供应链却不能因此断掉，志远公司的建材虽然定价贵了点，但质量却还不错，为了谈合作他还和俞总沟通提高了价格，谁知志远公司今天竟只派了个秘书过来，不是拿乔是什么。
辜鸿达狠狠扯下领带，脸色阴沉地闷了口酒。
一楼，智能点单小助手接到订单，机械化的女音响起：VIP1888的顾客，订餐提醒。
刘菲撑起脑袋，俞乔先一步起身，说：“我去吧。”
“听听这牛逼的号码。小乔，这包间应该是那个龙达集团的老板，有点来头。你小心点，别被人钻了空子。”
俞乔拿了酒上去，门没有关，屋里烟味呛人，俞乔被熏得皱眉，但还是公式化道：“您好，您的拉菲。”
背对着门坐的男人，正在吸烟，没有说话，穿着考究，戴着一贯有社会地位的人的标配腕表。
辜鸿铭沉浸在愁绪里，根本没心情在意旁的，等服务生过来开酒，他下意识瞄了那么一眼，突然静止住了。
“新来的？”黑寂的夜色里，男人声音异常沙哑。
俞乔开酒的动作熟练自然，“先生，您的酒好了。”
辜鸿铭定定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压灭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