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吐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学校临时放假了？”
“有时候挣点生活费比上学更重要，以及这句话同样是你该回答的，”乔鲁诺打转方向盘，踩住油门，“现在该处理你的伤，真的不用去医院吗？我知道一家黑医所，不会暴露身份。”
“不，就去刚刚说的地方，我在那备了应急物资。”
乔鲁诺开得很快，却又很稳，途中我看着前座少年略显青涩的面容，忍不住发问，“你是无证驾驶吧？”
“这是个无意义的问题，小姐，”他透过后视镜与我对望，“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是你的同桌。”
所以也是和我一样的十五岁，我感觉臀部下的坐垫开始发烫，坐得有些不安稳。
等到达公寓，乔鲁诺把他的校服外套借给了我，不然浑身是血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他向我伸出手，“需要我扶你吗？”
我没有矫情地点头，把大部分重量交付到他身上。
抵达门前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动弹，气若游丝地说，“钥匙在左边口袋里，帮我拿一下。”
乔鲁诺看着我唯一有口袋的牛仔裤，犹豫道，“不太合适吧。”
“别废话了，快点。”我白了他一眼。
我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蜂蜜水，乔鲁诺正在处理我腰腹的伤口，这时他倒不再纠结礼节问题了。乔鲁诺专注地缠裹着绷带，我服下药片后精神好了一些。
之前假意与里卡交易时取出的现金被我用来购置了这间房子，现在看来果然是明智的决定。
他微低着头，我忽然发现我同桌的刘海像极了三个甜甜圈，金灿灿的，也许是蜂蜜黄油味的。
我喝了口杯中的蜂蜜水。
“这样就差不多了，”乔鲁诺直起身，“但最好还是去输血，你失血过多了。”
“也不是不行，”我用眼神示意他把医药箱递给我，翻出里面的输液管和吊袋，“拿稳点。”
我放出替身，将出口限制在指尖，打扫战场时几人的身体和血迹都被我储存了起来，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异度空间”的精密度足矣剔除其间的杂尘。
嗯……也算是自产自销？
乔鲁诺安静地注视着我的操作，用衣杆将它挑到高处，“马里奥先生一定又要发怒了，因为比安其同学缺席了他的课。”
“我想你大概没有资格说这话，”我斜斜瞥着他，“合规的出租车司机可不能是未成年，你很缺钱吗？乔巴拿同学。”
“是的，”他干脆利落地承认下来，“在那不勒斯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给点好处，警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午的课我都很少会去，因为要去机场开黑车，”乔鲁诺弯起嘴角，“你没有发现吗？”
……确实，毕竟在发现他是替身使者之前，我基本不会把精力分到普通同学身上。
“我在加油返程的路上看见了正在拦车的你，还打了招呼，但你应该没有注意到，”乔鲁诺说，“我听到了你的目的地，黑手党封闭了周遭的道路，暂时禁止通行，于是跟上去想告知你。”
“然后就驶入禁区，还在那里停留几十分钟？”我没有被他的说辞绕进去，“我们的同学情谊没有那么深吧。”
“好吧，”乔鲁诺摊手，“只是直觉告诉我要跟上去看看而已。”
“比安其同学，你杀了那两个黑手党吧，”他笃定地对上我的眼睛，“在医务室里，我取了一根你的头发。”
“黄金体验转变的生物能够追踪它的原主人，所以我看见了。”
我轻笑出声，一字一顿缓缓说道，“那么你要为了那两个毒·贩告发我吗？正义的目击者。”
“恰恰相反，我很赞同你的做法，”乔鲁诺踱步到窗边，拉起了帘幕，“在我小时候，曾有一位黑手党关照了我，在他的警告下，我的继父不再虐待我，歧视我的同龄人也给了应有的尊重。”
“他是个有仁义和原则的黑手党，因为孩童的帮助照拂了多年，不允许地盘上有人售卖毒·品，尤其是贩售给女人和小孩，违令者会失去性命。有人痛骂他是人渣，我却不那么认为，在这座混沌的城市，他甚至称得上正义。”
实际上之前在调查他时我就知道了这个故事，但我并未打断他，扮演着合格的听众。
“他点亮了我本该陷入黑暗的人生，而我继承了他的信念，”说到此处，乔鲁诺扯开胸口的爱心，正声道，“我乔鲁诺·乔巴拿有一个黄金般的梦想，那就是成为流氓巨星，清除在这座城市贩卖毒·品的家伙。”
“啪啪啪。”
我为他的精彩演说鼓起掌——或许称为鼓腿更合适，因为我的另一只手此时正在输液。
“非常出色的演讲，那么小先生，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恶意，”乔鲁诺单手撑着窗台，转过身面向我，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