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皇帝看到昆仑公主即日到京的消息,轻蔑地哼了声,“域外荒野,竟以女子为首访我□□。”
他嗤完又拧着眉郁闷,“十三惨遭不幸,十一和十二又顽劣不堪,难以赋予大任,朕真忧心我泱泱大国和昆仑一样后继无人。”
洪公公:“皇上正值春秋,洪福齐天,只要您想做成的事儿,上天也会为您让路的。”末了他又道:“这接待昆仑公主一事,是不是该让皇后娘娘准备准备?”
皇帝闻言,不知想到什么,冷着脸说:“她心里只有她的经书,从不肯替朕分忧。”
一瞬间他想起了德才兼备的温柔解语花淑妃,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可转念又想,若不是淑妃的妹妹杀害了十三,他也不至于这样烦恼,便又将这仅有的想念抛之脑后了。
“传燕妃陪朕一起接待昆仑公主,她是朕的守护女神,一定会为朕带来好运的。”
洪公公连忙躬身应:“是。”
洪公公就在御花园里的莲池凉亭见到了江玉燕。
江玉燕抬头冲他挑了挑眉。她自幼漂泊各处,闻名最多的除了东厂就是红叶斋,进宫前知红叶斋眼线插进了皇宫后,便觉奇怪。
皇宫的复杂势力反而给了她一个掩护,让她利用各方的人,暗地里打探到了一些红叶斋的消息。
可惜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有的时候不是那么好掌控。
可洪公公,这位红叶斋安插的眼线不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么。
这位可有意思,在宫里,忠于皇帝,忠于已故淑妃,忠于皇后,还是红叶斋的人。
洪公公隔岸行了一礼,随后才快步走到她倚靠的亭子里。
“奴才参见燕妃娘娘。”
“洪公公,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呀。”
“禀娘娘,皇上口谕:昆仑公主来访,由燕妃陪同朕一同接待昆仑公主。娘娘还当提前准备。”
江玉燕咧开一个纯美的笑容,“真的?”
洪公公笑着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皇上还说,燕妃是朕的守护女神,一定会给朕带来好运。”
江玉燕纯美的笑容逐渐收拢,最后变成了脸部动作在笑,眼中一片冷意平静的奇怪模样。
“洪公公,你陪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
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洪公公道:“奴才自小照顾皇上,已四十载春秋轮回有余。”
“是啊,四十来年了。”江玉燕唇角还勾着,眼中却含着恶意:“红叶斋成立不过三十年,却有能力在四十年前就在皇上身边安插奸细。”
洪公公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巡视了一下左右,发现江玉燕的婢女都站得远,方才安心了些。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江玉燕讽笑道:“你当初向淑妃传递消息时便隔墙无耳了吗?”
“这……”洪公公被怼无语,有些不知她的意图,他和江玉燕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做的事要是暴露了,江玉燕也别想跑。
“让我想想,你在想你对皇上下毒的事被发现的话,本宫也逃不了?”江玉燕轻笑了声,“洪公公,若本宫告诉皇上,从一开始你就是红叶斋的人,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刘喜的干外孙女和你是一伙的吗?”
洪公公:“……”
别提江玉燕还有刘喜这一层保护层,凭她自己操的清纯人设就够哄得色批皇帝团团转了。
“人生很短,公公你得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以公公如今的身份和处境该如何善终,如何养老……”
“还请娘娘给奴才一个主意儿。”有什么目的直说吧您。
江玉燕知道他心里没有动摇,却一点儿不着急。
慢悠悠道:“古楚国有一家人将祭祀用的酒赏给门客喝。可人很多,如果大家都喝是不够的,这时有人提出:每个人在地上画一条蛇,谁画得快,这壶酒就归他。于是,门客们纷纷在地上画起蛇来。有个人画得很快,一转眼最先画好了,他就端起酒壶要喝酒。但是他回头看看别人,还都没有画好呢。他洋洋得意地说:“你们画得好慢啊!我再给蛇画几只脚也不算晚呢!”正在他一边给蛇画脚,一边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已经画好了。那个人马上把酒壶从他手里夺过去,说:“蛇是没有脚的,所以第一个画好蛇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了!”最后,最先画完的人反而没有酒了。[1]”
“洪公公,你与皇上相伴多年,已是内官之极,又向皇上举荐了我,我得宠一日,你便添一日之功,这已经够了。你效忠红叶斋,难道红叶斋还能给你更尊贵的地位,更安定的未来吗?退一万步来说,红叶斋就算造反,在你之上,也只有东厂督主之位了,可东厂的性质,注定督主必须是武林高手,你觉得红叶斋缺武林高手吗?而你,是吗?换句话说,红叶斋已经没法赏你什么了,你再继续下去,反而是画蛇添足,必然会引起红叶斋猜忌。”
大意就是,红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