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韫很满意她震惊的表情,愉悦道:“该说是本王演纨绔演得深入你心,还是说你太笨呢?”
当日他给了薛洵致命一刀后并没有走,而是亲眼看着他慢慢断了气,当他打算处理尸体时,听见远处有女子在喊救命。他怕暴露自己,只得找地方藏了起来。
秦筝当时若镇定一些,就会发现薛洵当时身上还有一点余温,而若她敢四下打量,就能看见对面屋顶上趴着浑身戒备,打算将这无辜入局的女子灭口以绝后患的他。
只是,他看清了来人后愣了一会儿,便是这么一会儿,他没能下得了手,而秦筝会在吴府见到他,实际上也是因为他一直跟在秦筝后面,然后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目的亦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
这在当时来说,不能不说是一场豪赌,因为秦筝但凡对他有所怀疑,或者心有防备,那他杀了薛洵这件事就瞒不住,赔上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还会让那些依附他的人也一并被殃及。
不过,他赌赢了。
赵承韫嘴角上扬,看起来一副愉悦的模样。
可秦筝不高兴了,她觉得赵承韫在骂她,于是把手里拿着的赵承韫的衣裳团了团丢进他怀里:“你才笨!衣服你自己穿,本姑娘不伺候了!”
丢完她气就消了,关注起重点:“那吴府被封跟你也有关系?”
她不认为薛洵被杀与吴府被封这两件事毫无干系,不然时间不会那么凑巧。
“此事倒与本王没多大干系。”赵承韫抖开衣裳慢吞吞穿上,嘴角一抹笑意转瞬即逝:“惠王毕竟也是皇子,身后还有做到了户部尚书的舅舅薛洵撑腰,他与薛家只是表面上投靠了太子,背地里却有自己的算计。”
他顿了下:“他会找本王的麻烦,便是因为太子已经怀疑到他。中秋皇宫夜宴,王太医于宫中被刺身亡,此事至今仍未查到凶手,但可疑的几人之中便有惠王,且他嫌疑最大。”
秦筝道:“他嫌疑最大不代表他就是凶手吧,而且中秋夜……”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候救起的那个人,若按时间推,应该也是中秋之夜受的伤,这会是巧合吗?
赵承韫侧头看她,见她皱眉深思,眼中有一点期待。
但他到底高估了秦筝,对方只稍作停顿:“这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找到凶手,我看电视里破案都很快啊,尤其是这种发生在皇宫之内的。”
“电视……是什么?”赵承韫捕捉到他未听过的词。
他怎么这么敏锐啊,秦筝凶道:“哎呀不重要啦,你继续说。”
赵承韫看她一眼,道:“要看什么事,有些案子查起来确实容易,当场破了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中秋夜皇帝大宴群臣,有些又带了家眷,查起来十分麻烦。”
“不过,两个月确实久了些,因此,有些原本站在太子那边的人开始动摇,觉得他近两个月时间都未能找到凶手,将来又如何能治理好天下,因此,时间若拖下去,惠王哪怕不是杀害王太医的凶手,最后这个罪名也会安在他头上。”他语气之中透着愉悦,嘴上挂着一抹笑,确实是副高兴模样。
秦筝理解他为何如此,换成自己,两个都是自己的仇人的情况下,无论谁倒霉,她都只会比赵承韫更高兴。
但她不解的是:太子怀疑惠王,惠王为何要用当众欺辱赵承韫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没生二心?仅仅是因为太子不喜赵承韫么?
她问了出来。
赵承韫笑了一声,侧眸看着秦筝。
秦筝总觉得他那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
她怒了:“看什么看,本姑娘单纯良善,不像你们满腹心机,切开来心全是黑的!”
“本王从来就没白过。”赵承韫走了下神,解答她的疑惑:“本王同你说过,我是故意撞上惠王的。他把本王打得吐血,我虽然当时打了回去,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爽,所以,当得知太子想把杀害王太医的罪名安到惠王头上后,本王就故意凑到他面前去,还特意让他打到本王杀害薛洵之时受伤的位置,这样,不仅能报当日被打之仇,还能让本王摆脱嫌疑,薛洵之死,他们如何也怀疑不到本王头上来。”
秦筝听后点头,然后控诉赵承韫:“所以那晚你受伤,是因为你杀了薛洵,但你骗我,说你受伤的事有些丢脸,我还想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觉得丢脸!”
她有些生气:“赵承韫你个骗子!”
赵承韫却不知为何竟很高兴,嘴角上扬,声音都透着愉悦:“惠王本就防着太子把中秋夜王太医被杀的案子栽赃给自己,如今又死了舅舅,私底下在严查杀害薛洵的凶手,并怀疑此事是太子干的,于是把手里早就掌握的吴家为了谋财而害命的证据,以及吴尚为了满足自己□□而虐待女子的证据捅了出去,导致吴家被查封。”
秦筝很快就被转移注意力,忘了生气的事:“可是如你所说,薛洵既然投靠了太子,太子纵有怀疑,也不至于下死手,惠王为何那么相信,杀害薛洵的人就是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