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盯着我的嘴看干嘛?秦筝总觉得赵承韫那话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把自己问得尴尬,转身道:“快点吧,夜深了,早点换完药早点睡。”
赵承韫看了眼天边的圆月,没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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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承韫出了主屋,看见秦筝拿着个勺在喂鸡,边喂还边念叨:“你们快些长啊,鸡蛋好贵哦,鸡更贵,我想喝鲜鸡汤,可是我买不起。”
赵承韫不由看向那几只鸡,每一只都不过成年男子的巴掌长,想要杀了熬鲜鸡汤怕是还得再养上几个月。
他走上前去,站到秦筝旁边道:“别说它们听不懂,要能听懂,怕是长得更慢了。”
“唉!”秦筝叹气,把勺子里剩得不多的谷子全撒了出去:“我怎么会沦落至此啊。曾经,炸鸡烤鸡炖鸡手撕鸡白切鸡大盘鸡哪种不是随便吃,可是我没有珍惜,如今,我想喝一碗鸡汤,都得等上几个月,先把鸡养大。”
赵承韫递出自己的扇子:“你拿着这个去趟庸王府,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让赵钦给你买。”
秦筝看了眼扇子,是赵承韫经常拿着的那把。她又抬头看赵承韫,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这扇子拿去卖了?”
“这扇子不值钱,卖了也无妨。”言外之意是,值钱的是他赵承韫这个人,没必要为了卖扇子的几个钱而得罪他。
秦筝没接,伸了个懒腰后往厨房走:“可是我今天不想出门。”
赵承韫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不明白秦筝对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感情,说喜欢吧,她能屡屡拒绝自己的示好,哪怕是许诺她庸王妃的位子,她都能毫不犹豫地拒绝;可要说不喜欢吧,她却会关心自己,会在见到自己的伤口时心疼,还不在意世人眼光地让自己一个男子住进来。这若放在大周其他女子身上,若非喜欢一个人到非君不嫁的程度,断不会像她这般对一个男子真心实意地付出。
但有一点,在他的心中却逐渐明确。
他在院中站了会儿,回去房间与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下几行字,装进信封后喊了声“赵一”。
原本只有一人的屋中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人,此人一身黑衣,带着半个面具,半跪于书案前:“属下在。”
赵承韫把手中的信封递出去:“将此信交于赵钦。”
黑衣人接过,跳窗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