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刹那间,她的心再度冷了下来,声色平静道:“有什么问题吗?”
夏宥期打开扇子,冷冷一笑,像是一轮冰冷的太阳,只有灿烂,没有暖意。
“你别忘了。”他说道,“是我买下的你,是你自己说要报恩。既然这样,还请你记住自己身份和目的,不要生些别的想法。”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使得夏宥期那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冷瑶耳中。
夏天的气候炎热非常,今日又是个大晴天,更是热得要命。但莫名的,她却觉得冷,冷得她不由自主抱住了左手臂。
“朕,一刻也没忘公子大恩。”
她低着眼眸,细声说道:“朕去找月山王,只为能搅黄婚事。不过,若女帝出嫁也是夏家的计划,朕心甘情愿。”
夏宥期闻言,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连带着身上冷意也去了不少。
他听到女帝出宫去杨家后,想也没想,就来到宫中,却忘了今日朝堂上的婚事。
看样子,哥哥说的是对的,他确实该谨慎一些。
夏宥期收了扇子,看了面前冷瑶好几眼,思虑半天,还是转身离去。只在跨出门时,留下句:“夏家没有这个计划。”
夏家确实没有这个计划,却也没有阻止这个计划。
秋猎如期来临。
因为有了为女帝择夫的任务,今年的秋猎格外热闹。
各色旌旗迎风猎猎,从皇城宫门,一直蔓延至望京西郊的猎场。
女帝出宫,普通百姓必然要避让。曾经人流如织、热闹喧天的街道上,除了一排排手持长戈的士兵,再没别的活物。
整个街道宽敞而寂静,只闻秋风吹得士兵衣袂猎猎作响。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号响起,女帝出宫了。
那些身穿盔甲的将军们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开路,威风凛凛,叫人不敢直视。
接着又是整齐划一的铁靴踏地声,那些驻守皇城的禁卫军玄衣铁面,不断从皇城中涌出,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等到前面大头的将军走到长街尽头,启朝女帝的圣辇才走出皇宫。那高高在上,轻纱缥缈朦胧中,坐着启朝最尊贵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沿街房屋里的百姓们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偷偷打开一条窗户缝,小心翼翼觑着。
即便这位女帝已经成了启朝权贵们的傀儡、玩物,她还是凡尘百姓中最尊贵、最圣洁的存在。
能偷偷瞥到她的影子,都是一种赐福。
而坐在圣辇中的女帝又是什么心思呢?谁也不知道。
她抱着自己的琵琶,低垂着眼眸,漆黑无光的眼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
待来到猎场,罗家、杨家的人都围拢过来。两家人都想得到女帝,难免就会起争执。冷瑶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去了姜执那边。
这个望京无人在意的小王爷也来到了猎场,自然也是无人在意。女帝的到来,令他周围热闹不少。
但其中最热闹的,还属于他自己。
秋风阵阵,红叶翩翩。姜执坐在冷瑶旁边,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上画着阵法。
“皇帝姐姐,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我身边呢。”他说道。
冷瑶微微一笑:“你与朕血脉相连,坐在一起再合理不过。”
姜执灿烂起来:“我不是说这个。”
冷瑶微疑,今日他换了一只蛇妖眼,猩红的眸子,竖着的瞳仁,看起来又几分可怖。但这份可怖却被少年脸上的灿烂笑容化解不少,使得人重新放心起来。
他继续说道:“我是在想以前,每次见过父皇后,姐姐你都会追着我骂。说我就是一个疯子,怪物。”
“抱歉,姐姐那时年少无知。”
即便不是冷瑶做的,她还是感到一丝愧疚。
岂料姜执摇摇头,笑道:“姐姐不用道歉!在凡人之中,谁能像我这样结印画阵?所以姐姐说我是怪物,倒也不算错。”
若生在寻常人家,以姜执的天赋,早被那些云外仙人们接走了。
可惜他生在了皇族,身上流淌着神血,长着一双神厄瞳。
启朝的皇族,哪怕是世外仙人也要敬重几分,从来不会收神血为弟子。
冷瑶在心底默叹一声,为他感到可惜。
不过姜执好像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的悲惨遭遇而哀叹,他活的就像一个没经历过任何挫折的少年。
此刻这位少年也笑着感叹道:“总感觉姐姐去了一趟栾阳后,变了许多呢,更讨人喜欢了!”
听到这句话,冷瑶神色一凛,随即起身道:“阿执,姐姐忽然想起一件事,先离开一趟。”
“那不要走远喽,林子里可是很危险的。”
姜执笑盈盈说道。
冷瑶看了一眼他,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