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瑶好似也被定住了一般,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许久后才问出一句:“你是谁?”
“你猜?”红衣女子坐在妖物脑袋上,调皮一笑。
冷瑶转动僵硬的脑袋,看了看四周,最后盯在自己怀中的琵琶上:“你是这妖骨琵琶?”
红衣依旧维持着笑意,什么都没说。
而冷瑶就当她默认了,立即扑过去,急切道:“你既然是这妖骨琵琶,定知道如何使用对不对!”
红衣女子一叹:“既然要用,好歹也得叫对名字吧!”
冷瑶赶紧问:“那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哎呀!这可是你取的名字,难道你忘了吗?”
红衣女子带着了然一切的眼神,笑盈盈地看着她。
冷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低声呢喃着:“芜荟......”
听到这两个字后,红衣女子飘至冷瑶身后,缓缓抱住她,又将手在琵琶上一抚。原本破烂不堪琵琶,鲜血淋漓的五指瞬间恢复如初。
“再弹一次吧!”女子把头枕在她肩上,声音轻柔空灵,“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
又是一瞬,时间开始流动,秋风吹过,荒草摇曳,妖物嘶鸣着张开长满獠牙的巨口。
一滴口水滴在琵琶上,琴音奏响,不复之前的急促,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路跳跃着出山。又像林间的百鸟赛歌,婉转百变,轻盈灵动。
随着琴音传出去,那些妖物终于停止了嘶吼,身上黑雾渐渐消散。它们眼神迷茫,像是受到什么召唤般,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又一个一个的,跃过冷瑶,落下万丈悬崖。
等到最后一个妖物跳下悬崖,琴音戛然而止。
山顶寂寥苍茫,只剩秋风穿山的呼啸声。
“啪啪......”
突然,一道掌声响起。冷瑶从呆愣中惊醒,以为还有妖物,刚动手弹琴,又见前面秋风猎猎中,立着个血衣公子。
夏宥期那身衣服都被血染了个遍,就连手中的扇子也变成了一把红扇。
不过他面上倒和往常一样,挂着那毫无暖意的笑,俊朗惬意,却没一丝温度。
“恭喜你,终于掌握了这妖骨琵琶。”他语调轻松。
冷瑶还有些呆滞,盯着地上的石子,突然说道:“不是妖骨琵琶,是芜荟。”
夏宥期又是一笑,把扇子往手心轻轻一摔:“看样子,这妖骨琵琶是专克我的。”
“公子为何这么说?”冷瑶终于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他。
“因为,我叫宥期。”他笑容越发明朗了。
冷瑶似乎还不明白,嘴边默念着:“宥期,芜荟。有期,无会......呵,原来是这样!”
她笑了起来,脸上难得透出些光彩,可转瞬又染上一丝凄凉,念叨着:“有期无会......”
这是夏宥期第一次见她笑,心里不禁想到,原来那个温婉哀愁的女子,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随即,他俯身下去,递出右手,朗声道:“是有期,还是无会,没分出胜负,可说不定!”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灿烂了,冷瑶微微愣了下,缓缓把手搭在他手心。等到站起来后,又问了句:“公子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夏家无意迎娶女帝,所以并未参加这场秋猎。可现在,夏宥期却出现在了这里。
冷瑶心里不禁冒出一点小小的指望,小心翼翼又平静万分地问出了这句话。说完了,又摆出一副漠然的态度,望着前面,似乎刚才只是随意一问。可眼里看见的,只有眼尾余光中的夏公子。
夏宥期的身影顿了下,悠然说道:“不,只是偶然路过,不小心被卷入其中。”
“这样啊!”冷瑶语气中是难掩的失落。
夏宥期又顿了下,轻轻敲了敲扇子,沉默半天,说出来这样一句话:“通过刚才的事,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冷瑶抱着琵琶,微微颔首:“冷瑶明白了。”
她现在说的还是“冷瑶”,等到下山,遇见寻找女帝的禁卫军,就又变成了“朕”。
此次秋猎,皇城禁卫军损失惨重。
同时,天下人都疑惑起来。按理说望京有帝星照耀,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才对。为何秋猎上会出现这么多妖族,还是在女帝在场的情况下。
百姓们仅仅只会疑惑,而上面的人就会猜测。
会不会当初夏元基交出来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女帝!
但人能一样,那双眼睛却是无论如何也仿不了的。所以朝堂上众人,虽然有这个猜测,却不敢定论。
总之,无论外面如何议论。女帝的婚事一定是黄了!
所以最后,最开心的当属冷瑶。不仅不用嫁人了,还掌握了妖骨琵琶的用法。
不过在开心之余,又想起了姜执。当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