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敢来望京称王!”
纵使杨家兵马再多,那也是在月山。而望京,是他们罗家的地盘,罗宏自然不惧。
杨焕成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没对罗宏动火,直接唤来下人赶客。但请神容易送神难,罗宏拍案而立,质问道:“月山王,猎场的妖是不是召来的!”
“我召妖干什么,罗兴的算盘打得霹雳响,整个望京都知道了。你真以为,若没有妖,赢家会是罗辛吗?”
杨焕成说完,一声冷笑,跟着站了起来。而就在他起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就是一个高高在上、掌握生杀予夺的君王,睥睨天下,不带一丝情绪。
他看着罗宏,仿佛在看一个蝼蚁,漠然而无所谓:“我曾怀疑罗家是知道了我的计策,才召来妖物,否则那些妖怎么不对付罗兴呢。可看着你,我明白了。以你们罗家那群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你竟然敢如此羞辱罗家!”
罗宏虽然语气够硬,却是色厉内荏,就连步子都下意识退去。
可转瞬,两人都明白过来。如果罗家、杨焕成都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那猎场上群妖是谁放的呢?
又是一瞬,两人都想到了一个人:夏元基!
自从来了望京,夏家好像一直就对争夺女帝没什么兴趣,甚至为女帝择夫的秋猎,都没一个夏家人去。
女帝就是皇权,夏元基想要当皇帝,又怎么可能不抢女帝?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立即知道了对方猜测。共同敌人确定,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立即冰消瓦解。
罗宏为了示好,率先放缓语气:“看来是鄙人误会月山王了!”
“哪里!是本王言过了!”杨焕成虽然收了气势,但语气依旧冰冷。
罗宏也不想多留,他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罗兴。于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匆忙离去。
待他走后,知若也从后面走出来。杨焕成则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茶碗叮当。
“夏元基!我以为你无意帝位,原来是藏得够深呀!”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茶碗,仿佛那就是夏元基本人。又逐渐攥紧拳头,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知若见他气成这样,不禁笑道:“怎么你想当皇帝就行,别人想当皇帝就不行了?你和夏元基,有什么不一样吗?”
听到知若的嘲讽,杨焕成立即收了怒容,恢复成平时镇定自若的模样。又从胸前拿出一个长锦盒,送到知若面前。
“秋猎那日,我见你的玉簪摔断了,便重新给你买了一支,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知若没料到自己这么说他,他居然还给自己送礼物,一时惊讶得愣在原地。等到反应过来,就立即接过锦盒,满怀欣喜。
“海棠花!”知若更开心了,连那双眼睛都亮起来,兴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海棠?”
见她高兴成这个这个样子,杨焕成情不自禁地跟着一笑:“以前,我们路过一户人家。那家人墙头茉莉花开正盛,你步子比平时慢了一些。”
“这你也能注意到!”
知若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簪,看了又看。最后才把玉簪插入发间,在杨焕成面前,轻轻转了一圈。衣裙飘舞,犹如一朵盛开的茉莉。
“好看吗?”
她停在他面前,微微歪着脑袋,浅笑嫣然。像是在问那只玉簪,又像是在问自己。
“都好看!”杨焕成笑叹道。
“什么都好看?”她又问。
“你和玉簪,都好看。”
刹那间,一朵红霞飞上知若脸颊,她害羞似的低下脑袋,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匆匆逃离了此地。
然而她一走,杨焕成就变了脸色。
以前,他也怀疑过夏家想要争皇帝的位子。结果夏元基毫不犹豫把到手的女帝送入望京,在望京找到份差事后,就不管不问了。
世人皆认神厄瞳为人皇,但夏家对神厄瞳好像没多大兴趣。夏家兄弟二人都没有神厄瞳不说,就连夏元基迎娶的夫人,也是一个普通女子。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女帝消失的那三个孩子。如果说夏元基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只等他和罗家斗个两败俱伤,再利用女帝的长子,坐收渔翁之利呢?
杨焕成的神色逐渐阴沉。不论如何,看样子都得去调查一番了。
......
夤夜更深,万籁俱寂,就连草丛里的虫儿也消歇了。高远的天上,撒着点点星子,像是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默默注视着人间。
忽然间,黑暗里掠过一个影子,他是那么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又是那么快,转瞬的功夫就从墙角来到檐下。
随着一串清脆的链响,房门悄然打开。
这里是夏元基的书房,也是夏家秘密的藏匿之所。
等那房门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