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楼雪音不甘心追上来,揪住他的衣袖,撒娇的语气,晃着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啊?”
“她刚才欺负我,就这么算了吗?你看我的手腕都被她捏红了!”她露出手腕给他看,嘴巴撅起,委屈巴巴。
楼弃眼中似有心疼,握住楼雪音的手,“怎么如此不小心,疼不疼?来人,传太医。”
见他心疼自己,如此温柔的表哥,楼雪音从未见过,顿时乐开花,不忘抱着他手臂告状:“疼,姜姑娘下手可粗鲁了!想不到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楼弃纵容着她。
姜梨满想说是她先打人,他却冷冷开口:
“给音儿道歉!”
开始姜梨满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眼不敢置信看着他,“错不在我。”
“你一个罪奴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没有错?”楼弃冷笑道。
“不管是谁的错,你伤了音儿就要跪下道歉。”
为了一个楼雪音,他要这样对自己,姜梨满五指下意识紧攥,眼眶红了一圈,嗓音有些沙哑,“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音儿是本将军的未婚妻,她对我不重要,谁才对我重要?”楼弃冷眸翻涌着骇人的冷厉,好似漫不经心般嗤笑了声:“你吗?一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你也配?”
姜梨满怔在原地,眼里渐渐蓄起了一层水雾,她就不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垂眸片刻,她攥紧的五指松开,“大小姐,奴婢不该伤您。”
她没有跪,“对不起。”
楼雪音身边的丫头,冬月道:“将军是让你下跪给大小姐道歉,你这种态度算什么道歉?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
“在将军面前都敢如此放肆!要是将军不在指不定多放肆。”
楼雪音唇角弯了弯,“算了,我想姜姑娘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不跟一个罪奴计较,是因为大小姐心地善良,但做为一个罪奴不能对您不敬。”丫头看了眼楼弃说道。
姜梨满站着笔直,眼眶红红的望着楼弃,她不会跪,笑道:“错不在我,将军要是觉得够,那可以打断我的腿给你的未婚妻赔罪!”
楼弃目光锐利扫来,“你以为本将军不敢?”
“表弟,我看还是算了吧!就是很小的事。”楼骁见她这样固执傲气,很是意外,像是又发现了姜梨满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样的美人,要是被打断腿怪可惜。
姜梨抿着唇,没有再开口。
“今天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次。”
“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楼弃冷冷说道。
姜梨满看了眼楼骁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楼弃脸色忽然间变得阴沉密布,满眼的戾气让人浑身发冷,大气不敢喘。
整个花园仿佛顷刻间充斥着血腥气息,他目光死死盯着喜嬷嬷。
喜嬷嬷抬头看了眼,吓得心惊胆战,惶恐跪下,“将军,奴婢知道错了!”
“喜嬷嬷你有什么错?不过是听从舅母的吩咐,你是舅母身边人,想必舅母身边离不开你,以后不必回将军府了!”楼弃勾唇声音清冷,很是云淡清风。
说完边带人离开了侯府。
喜嬷嬷浑身湿透,瘫软在地上,让人扶着才能起来去见楼大夫人。
……
姜梨满一个人匆匆离开侯府,脚步很快走下阶梯。
一路上回头看了好几次,发现没有人跟踪飞快钻进了一个胡同里。
她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趁机去了一个地方。
西街当铺,铺子关门了!
左看右看,街上静悄悄没有什么人,她才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才有人开门。
“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面子,四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长相魁梧高壮,声音粗哑。
“是我。”姜梨满嗓音有些干。
那人看到是她,脸色变了变,飞快让她进来。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楼弃的府邸吗?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廖叔,我没事。”
“我爹爹他们被送去哪里关押你知道吗?”姜梨满长话短说,直接问。
廖叔是他们姜家的仆人,祖父特意安排在外面的,在危机时刻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个秘密祖父只告诉了她一人,这家当铺也是他们家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跟姜家有关,所以没有被查封。
她也不想来找他,如今紧要关头,这么做会让他陷入危险,但没有办法,姜梨满不知道找谁可以打听消息,这次能出来,唯有趁机铤而走险。
“我也不知道。”廖叔叹口气,“姜家出事那天,当铺我没有开了,打算启程去闽南找老太太他们。”
他知道姜家一众女眷肯定很难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