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怕绣不好,可以请锦绣坊的绣娘帮忙。”姜梨满指尖紧扣着掌心,脸色有些苍白。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楼雪音就是要跟她作对非要她来绣嫁衣,“还有表哥的喜袍呢!正好你是表哥的贴身奴婢,这种事就是你应该做的的。”
“表哥让你打理后院,就是对你能力的认可,姜姑娘就不要谦虚了。”
姜梨满抬眸看着楼弃,唇瓣抖动了动,“奴婢不会绣嫁衣,将军还是安排给别人做。如果要我奴婢,那半年内也绣不好。”
楼雪音哪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嗯,她笨手笨脚的,交给锦绣坊的人吧!”这时候楼弃却冷声开口。
楼雪音撇了撇嘴角,觉得无趣才放过她,转而开心笑道:“那就这样说好了,等嫁衣绣好了,你就来娶我,不许反悔哦!”
“嗯。”
“你回去别再乱跑。”
楼雪音笑靥如花,“好,那我走了,表哥也要养好身体。”
人一走,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姜梨满低垂着脑袋,眼尾微红,泡了杯茶放在他面前,“你真的要娶她?”
“想说什么?”楼弃声音冷漠。
姜梨满轻捏了捏衣袖,“沅姨的死有蹊跷,她在楼府出事的,过去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楼家人对她并不好……”
“住口!”
楼弃眼神霎时阴沉密布,“你还有脸说?”
她没有资格说,不过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姜梨满心口难受,眼眶酸涩,那年她还小不过十四岁,可以出阁了,但姜家舍不得她这么早嫁人,想等两年再送她出嫁。
沅姨身体一直不太好,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两人早日成亲。
她母亲和沅姨是很好的朋友,看她这样心事重重,日渐消瘦,于心不忍就同意早点让他们成亲。
三书六聘一切都办妥了,她在家里安心绣嫁衣,准备出嫁。
因为习俗,成亲不好见面,可楼弃还是会找借口来姜家,跟兄长一起偶尔来看看她,哪怕是在门口隔着一扇门,听听她的声音,他也很满足。
她也是满心欢喜的,只是那一天发生了一件意外……让她无颜再面对他。
“我那时候不知道会变得这样。”姜梨满声音哽咽,“我没有想过会害死沅姨。”
楼弃冷笑,“退亲是你的意思,还是姜家的意思。”
“是我……”姜梨满艰难开口,因为她被赵缙算计了,回来就执意退亲,没办法面对他,才写了退亲的信,之后她病重不起,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京城。
她是想报仇才跟赵缙定亲,定亲宴也只是她提出来拖延时间的缓兵计。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楼弃声音冷漠,极为的平静。
姜梨满声音沙哑,抿了抿唇颤,没有解释什么,转身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
他过来将她抱起来,姜梨满脸色微变,浑身都在抵触,“既然你要娶别人,那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这样。”
“你有什么权利拒绝我?”楼弃冷笑。
姜梨满眼神暗沉,“楼弃,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可你不也已经报复了我和姜家吗?”
想起夜鹰说的话,她现在就没有办法平复怒意。
“姜家会被牵连,走到今天这一步,跟你脱不了关系,是你和新帝联手然后算计了晋王和姜家。”
楼弃顿了顿,气息粗重地将她抵压在书桌上,随后冷笑,“所以你在怪我?认为是我破坏了你做皇后的美梦是吧?赵缙成了丧家之犬,你在心疼他?”
“真的是你?”姜梨满眼底带着沉痛,她想过是赵缙的挑拨离间,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相信,可没有想到真的是他做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付姜家?就因为我跟你退亲了,你就要这样害我的家人?”
“你要是恨我,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害祖父他们?”姜梨满双眸通红,抬手揪住他衣领,怒声质问。
楼弃垂眸看着她,眸色阴鸷冰冷,比起她的激动失控,他显得格外气定神闲,嗤笑了声,“谁告诉你这些的?”
“是赵缙?”
“不是……是夜鹰告诉我的。”姜梨满愣了一下,眸光暗淡道。
“哼,那还不是赵缙让他告诉你的,姜梨满你以为聪明,就没有想过这是他的阴谋?”
姜梨满抓着他衣领指尖泛白,“那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又如何?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和姜家支持晋王,本将军支持梁王,各其为主,结果只有成王败寇。我赢了,而你输了,仅此而已。”
楼弃声音冷酷又嘲讽,“现在你这样哭哭啼啼,是输不起吗?那当初就应该擦亮眼睛看清楚,别什么人都轻易相信。”
想起那雷鸣之夜,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