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的高墙边,她在雪中静静站了很久,黑色的乌发都快要被染白。
“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小丫头没敢说什么,福身退下,一步三回头看着她,很是担心,“那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天寒地冻容易着凉。”
姜梨满面对着高墙,脸红肿,被冻着更是疼得厉害。
“姑娘。”如意她们没有走远,不放心回头看了眼,发现姜梨满晕倒在雪地里。
姜梨满还有些意识,“我没事……送我回冷苑。”
“可将军那边……”
“我生病了,不适合住在醉梨苑。”姜梨满站起来,如意忙扶着两人劝说没有用,如意让吉祥回去将她的衣服都搬来冷苑。
“怎么回事?好端端为什么把姑娘的东西打包走?”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棋嬷嬷。
吉祥只能如实禀告,“棋嬷嬷,姑娘晕倒在雪地里,脸红肿得厉害,不想来给将军看到。”
棋嬷嬷暗叹口气,明白姜梨满是有意跟将军怄气,两人不是三天一闹就是两天一吵,“把药箱一起带上吧!”
吉祥拿了东西就飞快来到冷苑,如意服侍姜梨满已经躺着。
“谢谢你们,东西放下吧!剩下的我自己回来。”姜梨满有些虚弱道。
“我不在醉梨苑,将军身边要有人服侍,青梅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就麻烦你们了。我只是染了风寒,等好了,就会回的。将军问起来就说我病了,不好跟前伺候,免得染了病气给他。”
两个小丫头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偌大的冷苑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梨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没有办法起来吃药,屋里很冷,没有地暖,更没有暖炉,连被窝都是冰冷的。
她像是躺在冰窖里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怎么暖,被窝都是冷的。
……
“将军,姑娘病了,搬进了冷苑住,说是怕过病气给您。冷苑没有地暖,没有暖炉,青梅还在养伤,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棋嬷嬷不敢隐瞒赶紧跑来禀告。
紧闭的房门打开,楼弃出现在门口,“谁让她搬去冷苑?”
“姑娘…自己,她按照将军的意思送了百合莲子羹去雪月苑,夫人似乎不满意,掌掴了姑娘。”棋嬷嬷退后一步盈盈福身行礼,“听小丫头说,在回来的路上姑娘就忽然晕倒在了雪地里。”
“病了就给她找大夫,免得说在将军府苛待下人。”楼弃脸上神色冷酷,心里冷笑,有来苦肉计,以为他还会心疼吗?
“本将军很忙,没有空天天管一个爱生病的奴婢,只要死不了,就不必禀告。”
棋嬷嬷背脊冒出冷汗,不敢再多说赶紧带着人,请了大夫,准备暖炉来到冷苑。
“嬷嬷,姑娘好像高热不退,都说胡话了!”如意上前摸了摸姜梨满的额头顿时吓了跳,赶紧跑出来禀告。
棋嬷嬷迎着大夫进来,“有劳大夫。”
老大夫看过后,只说受了冻,有风寒之症需要保暖,开了药便离开。
一夜过去姜梨满并没有好,药没有吃进去多少。
如意着急了,“嬷嬷,怎么办?姑娘好像没有醒来,也吃不进去药。要不要禀告将军啊?”
棋嬷嬷忧心道:“禀告过了,将军没空过来。”
“嬷嬷,周小太医来了。”
棋嬷嬷惊讶,看着眼神走进来的少年,太医院正使家的小儿子,周长云。
“周小太医,您怎么来了?”
周长云刚进太医院没有多久,穿着太医官服,肩膀上扛着一个木药箱,他眉眼周正,皮肤白润,浑身清风明月。
“我听说姜姑娘病了,现在她怎么样?”
救人要紧,棋嬷嬷没有多问,忙带他进屋里,“姑娘高热不退,从昨天到现在,药也吃不进去,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周长云坐在床边给她把脉,清秀的眉拧起,“药端来。她没有吃药,没办法散热的。”
只见他扶起姜梨满。
棋嬷嬷眉头跳了跳慌忙阻拦,“周太医,这……使不得。”
“嬷嬷,是男女大防重要,还是姑娘性命重要?她必须吃药的,否则熬不过明天。”周长云语气严肃,他就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棋嬷嬷心里都焦灼,拿不定主意,最终不敢让他碰姜梨满,“还是奴婢来吧!”
周长云没有勉强,拿出银针给她施针,让姜梨满醒过来,“给她喂药。”
棋嬷嬷眼中露出惊喜,赶紧将药罐进姜梨满嘴巴里,可没一会她又昏睡过去,药汁都流了出来。
周长云都有些着急,接过药碗,准备喂药。
“周太医。”身后传来冷凉的声音,周长云转身看到楼弃,便拱手行礼,“参见大将军。”
“什么风把周小太医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