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溪颖不受宠,身上没什么钱,首饰能变卖的基本都变卖了,但是在皇宫那种地方,身上没有钱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小时候,雍旭同他父亲来纥溪商讨政事,那时雍旭已经1万岁了,相当于凡人的及笄之年,雍旭的父亲和纥溪王商讨政事,雍旭在安贵妃那里,安贵妃本意是想撮合他和自己的长女二公主的,纥溪颖那时被当做下人一样穿着宫女的衣服伺候安贵妃。
上茶时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茶水洒在纥溪颖的手上,纥溪颖本能的下跪伸出双手等安贵妃拿戒尺打,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娘娘饶命,奴婢该死”。
可谁知过了一会儿没等到责骂和挨打,却等来了雍旭的手帕,还有那句成为纥溪颖执念的话
“小心茶水烫,快擦下手”
纥溪颖抬头对上雍旭那深邃的眼眸,少年带着稚气却又夹杂着成熟稳重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这一秒,时间静止,只有纥溪颖和万昭雍旭,这一秒是属于他们俩的一秒。
纥溪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瞬间,这辈子都会铭记这个瞬间,从小纥溪颖就被他人弃之如敝履,无人在意,吃的是残羹剩饭,穿的是带有破洞的粗布麻衣,冬天手脚被冻伤是常有之事 ,夏天蚁鼠为伴,房间简陋到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手掌大小的破碎的镜子,还有那用茅草盖的柜子,破旧的不能再破旧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纥溪颖的母亲曾是安贵妃的陪嫁侍女,安贵妃怀了身孕后她的母亲就爬上了龙床,可纥溪王不认账,为了安抚安贵妃的情绪把纥溪颖母亲打入了冷宫,纥溪颖的母亲在艰苦的条件下自己生下了纥溪颖,可没过多久就被安贵妃发现了。
安贵妃下令将纥溪颖母亲活活勒死了,纥溪颖本该同她母亲一同扔到乱葬岗然后被野狗叼走的,但是冷宫里的老嬷嬷于心不忍收养了纥溪颖,虽不说过的多好,但纥溪颖也算是没被饿死,平安长大了。
再后来和比自己大的二公主遇上了,二公主强行让纥溪颖给她当马骑,寒冬腊月,纥溪颖就跪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被二公主当马骑,那天很冷冷到让纥溪颖铭记了一辈子。
安贵妃看着纥溪颖的脸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那年冬〕
“敏儿,回屋吧,天太冷了,别冻着了。”
安贵妃站在屋檐下手里捧着暖炉亲切的叫着二公主纥溪敏,此刻的安贵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慈爱的光芒充满着母性光辉。
“我不要,我要骑马!母亲看我的新马怎么样?”
纥溪敏一脸得意拿着皮鞭抽打着纥溪颖说到。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你们赶紧给公主打着伞啊!冻着公主你们这些狗东西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噷,是……是内个贱人,怎么和珊瑚那贱人这么像!是她当年生的那个贱种!她居然没死)”
纥溪颖转头的瞬间和安贵妃对视上,安贵妃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和那熟悉的面孔,令安贵妃心头一惊,过了十年纥溪颖母亲当年被活活勒死时看安月好的眼神实在是骇人实在是令人发指。
所以安月好一眼就认出了纥溪颖便是当年自己的贴身侍女珊瑚的孩子。
“玳瑁,你看那孩子可像珊瑚”
安月好指着纥溪颖对身边的长房侍女说到。
玳瑁是当年安月好出嫁时和珊瑚一同陪嫁过来的侍女。
“咍!真像!真像那贱人!莫非这就是她当年生的那个孩子?可奴婢当时命人扔到乱葬岗了呀,她不可能还活着,除非……”
玳瑁欲言又止的说道。
“除非什么?”
安月好着急的问。
“除非有人将她给捡了回来”
玳瑁一脸坏的说到。
安月好意味深长的看了玳瑁一眼,玳瑁立马领会其心意。
不久,就命人将冷宫的所有人,都搜查了个底朝天,严刑拷打过后发现当年的嬷嬷,将其活活打死了,等纥溪颖回来时,嬷嬷的尸体都凉了,纥溪颖痛哭流涕可就连一个棺材钱纥溪颖都没有。
没过多久玳瑁就命人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纥溪颖跪在羲和宫门口求安贵妃,可安月好就只是让人将她赶走罢了,纥溪颖跪在押送尸体的太监身前给他不停的磕头,头都磕烂了也没有一丝作用,反而换来了一顿毒打。
纥溪颖拖着骨折的腿,头发凌乱,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腊月的风吹在纥溪颖脸上,雪花一片片融进纥溪颖滚烫的眼泪里,现实又给纥溪颖上了一课,这一课叫——暂时忍耐,心存斗志。
纥溪颖变了。
她想尽一切办法,在宫中建立繁杂且清晰的人际关系,在公主面前趴的极低 ,什么当牛做马之类的根本不算什么,苦学盘发,为了学习盘发,在宫中盘发最好的老嬷嬷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为公主梳最时兴的发髻,公主讨厌的人纥溪颖替二公主解决,掌嘴杖责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