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3)

悬浮在半空的鬼火,朦朦胧胧。在二人面前的窗户的正前方,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两个身影一站一蹲。

方季遂最先看到的是蹲在地上的那个:“好像是管家,我看见他胸前的水晶兰亮了下。”

管家蹲了一阵,左右腿换了个重心。他微微侧过身,从谢阮的角度,能够清晰看见那枚垂着花瓣的水晶兰。站在管家身侧的影子绕过他,站到了他对面,刚好背对着谢阮他们。

昏暗的光线下,站立的影子身形纤细,应当是女性。

随着管家那处错开的身位,谢阮注意到,地面上还横躺着一团阴影。

——老爷不喜客人迟到。

谢阮望向管家被浓雾遮挡得模糊不清的脸,脑海中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会不会是……”她戳戳小方,“会不会是,迟到的客人?”

“我靠太恐怖了。”方季遂吓得反手掐了个诀,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念哪家的经文。

谢阮只听懂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老道士,也会教小徒弟念佛经吗?

她好奇地问:“你几岁下的山?”

小方一愣:“上小学之前啊。”

谢阮啊了一声:“那你在长禄山顶住了几年?”

方季遂伸手比了个数。

“五年!”谢阮表示震惊,“那你记事得好早哦,小神童。”

却见姓方的摇了摇头:“五个月。”

那没事了。

谢阮顿时有些嫌弃:“我以为你在山上得清修到成年呢,小说里都这么写。”

方季遂心说这可不行,他要积极响应义务教育啊,老方家指着他做根正苗红五好青年光宗耀祖呢。况且新时代修道也比以前先进多啦,自打小方下山后,每周都会和师父视频交流心得,连基础课业要用到的书也能邮件发送PDF版本呢。

“你刚才说的迟到的客人是什么意思?”方季遂想到幼年在长禄山顶掏鸟蛋被鸟啄屁股的事,心里松快许多。

“我是最后进入这扇门的人。”谢阮指了指长廊尽头完全融入墙体看不出轮廓的大门,“假设我之后还有客人,也就是管家口中的迟到的客人。这位客人肯定不能从这扇门进入,因为这扇门在酉时过去,也就是晚上七点之后,是无法再打开的。”

迟到的客人基本只有两个去处,要么自行离开,要么……

方季遂接上她的思路:“要么绕道从另一个门进入宴会厅。”

然而,这座长廊呈人字形的宴会厅,实际上只有一扇真正供人进出大门,就在一撇一捺的交界处。谢阮和方季遂平安进入的大门之所以消失不见,恐怕也与它并非是真身有关,就像幽长的廊道末端被安上任意门的扶手,本质还是一堵墙。

“我们走过的带直角的廊道有很大可能是开给守时的客人的,而迟到的客人,如果想要进入宴会厅,恐怕……”谢阮和方季遂对视一眼,顿了顿继续道,“恐怕走的就是另一条斜直线。”

但,为什么要反复强调“老爷不喜客人迟到”呢?这个老爷会是何宥文吗?

谢阮直觉不是。

毕竟何二现在算半个提线木偶,自身难保,这句给所有宾客的忠告,反倒更像是某种自我暗示。

窗外,淡银色的光点再次闪过,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背对着窗户的女人缓缓转过身。

浓雾渐淡,夜半的层云散去,月辉倾泻而下的瞬间,谢阮看清了远处的景象。

管家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手边的木质长柄上,长柄另一端延伸出一块泛着冷光的铁器,一侧锋利的棱角正慢慢卡进地上人的腰腹。赵舒昕抚摸着肚子,眼睛却直直地看向这扇窗户,怨毒的视线如有实质,谢阮很肯定她看见了自己。

而那个任由管家摆弄的男人忽然诈尸一般挺着半截身子痛苦地挣扎起来,廊灯倏地明亮,方季遂扯着谢阮向后退了两步:“是何宥文,已经死了。”

外面的两人根本不在乎身侧蹦跶的半截何二,管家举起板斧自上而下地劈过来。血液四溅,染红了清冷的月色,有几滴甚至落在了彩绘玻璃上。

不对劲,不可能这么近。

谢阮侧头看向廊道的直角弯,果然弯道连同挂画一起消失了。二人顺着左边的廊道望过去,宴会厅的小门随之出现。正对着他们的玻璃窗咔嚓咔嚓晕开几道裂纹,赵舒昕正趴在窗框上咧着嘴笑。

方季遂浑身的汗毛竖起,伸手颤颤巍巍结了个印:“退!”

谢阮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飘过小方举着桃木剑连声喊退的画面,却见玻璃裂开的速度慢了下来,顿时惊喜地拍了拍方季遂的肩膀。

然而几秒后,裂纹倍速增长。

逐渐沉默的空气里又传来重物曳地的声响,谢阮拔下发簪攥在手里,推了一把掏干净裤兜也没摸出半张黄纸的方季遂:“跑啊!”

二人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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