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尅惺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听说最近鬼域里很不安分,担心有人想鱼目混珠,闯入鬼域。”
小纤翻身躺入蔺尅惺怀中,无所谓地喝了口酒,“那怎么可能?最近乱是乱了点,但也不至于轻易让人闯入。”
坐在对面的小绵弹了弹兔耳朵,“虽然没人进来,但里面却有许多人想出去。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发现鬼域边缘的封印变弱,内部的魔气时不时会飘出幻境。这件事很快就传播开了,好多人早就不愿意被困在这里,于是都在暗自找机会闯出鬼域。”
小栗揉了揉自己的狐尾,“可不是嘛,我前些日子还听人说,魔宫里那些大臣都开始向魔尊谏言,让魔尊集全族之力,一起冲破鬼域幻境。可是魔尊好像不愿意,他并未对这些话做出回应。”
小纤又喝了一杯酒,“管他呢,魔尊没发话,谁会去当这个领头羊?跟我们就更没什么关系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小栗放下尾巴,“你这话还真说错了。我前面讲的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魔尊的态度引起了许多大臣不满,他们认为魔尊根本不把魔族兴亡放在首位,于是许多魔尊手下的大将都纷纷离开魔宫,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这些反抗势力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惹得魔族内部人心惶惶,有些人觉得魔尊的统治会被推翻,因此开始投靠各个反抗势力。这些势力互相牵扯又相对而立,导致整个鬼域幻境一团乱麻。目前的现状是,只要势力不同,至交好友也能瞬间翻脸成为劲敌。”
一直没动筷的蔺尅惺听完这些话,与郁芙蓉相视一眼,问:“魔尊没想过阻止这些势力发展?”
小栗道:“可能是有心无力吧,反抗势力的首领很多都是魔尊手下出来的,本就身居高位的他们一走,马上就能带动一群人跟着离开。现在实力较强的下属里,估计只剩三大鬼首还在了。”
蔺尅惺起身道:“和你们聊天很开心,但今日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小纤赶紧追上去,“尅惺公子,你家住何处呀?我有空了去找你玩。”
“我前些日子才将旧房卖掉,最近还在找新住处。”
“那我怎么找你呀?”
蔺尅惺想了想,“我闲下来也会到这里喝酒,我们何时再相遇,就看缘分吧。”
说完,蔺尅惺带着郁芙蓉离去,小纤靠在门框上用拳头抹了抹脸,不舍地看着蔺尅惺的背影。
屋内传来小绵的声音,“别看了,人家都没怎么理你就走了。”
小纤反驳道:“他说了下次会在姬玉楼再见的。”
“说不定是骗你的。”
……
姬玉楼内依旧一片欢声笑语,蔺尅惺心中却十分不安。
楚臣没找到,鬼域里又动荡不安,要是真让那些反抗的人带着积怨已久的情绪闯出去,那对于仙凡两界来说,定然又是一场灾难。
蔺尅惺心不在焉地向外走,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
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方才没注意。”
男人笑了笑,“没事没事,公子看着有些眼生,是第一次到姬玉楼吧?”
“你是?”
“我是姬玉楼的掌柜。”
“掌柜?”
蔺尅惺想起貔麟城内的姬玉楼,问:“我从前似乎听人说起,鬼域外也有一间姬玉楼,不知掌柜是否听说过?”
掌柜有些难以置信,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竟然知道?你是,是在何处听说的?”
“时间有些久远了,记不大清,只是今日看见姬玉楼的招牌,才恍惚想起此事。”
掌柜点头表示理解,“公子知晓此事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如请到楼上一叙?”
“那我就叨扰了。”
上到姬玉楼顶层雅间,蔺尅惺发现这里的布置与貔麟城的那间差不多,这让蔺尅惺更加好奇了。
掌柜拉开椅子请两人坐下,又为她们倒了两盏茶。
“我与貔麟城中的那位姬玉楼掌柜是旧友,我们在魔族还未被囚时相识。他当时是个拜入小仙宗的凡人弟子,休沐日回貔麟城时在半路遇到了我,我与他一见如故,当即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挚友。
后来小仙宗被大宗门收并了,大宗门不愿要凡人弟子,我那朋友就被赶了出来。凡人一生短暂,他回到家才发现父母已经不在人世。
我瞧他既无兄弟,也无妻儿,便告诉他,我在魔界开了间酒楼,让他到魔界来帮我一起做生意。
直到鳍傲鬼首在凡间大开杀戒,我那挚友在魔界住得日日心惊胆战,对我也开始渐渐疏离,最终在我不知情时逃离了魔界。”
蔺尅惺问:“那你如何知道,他也开了间姬玉楼?”
“鳍傲被杀,所有魔族之人都以为这事过去了,我也就想去貔麟城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我刚到貔麟城就看见了新开张的姬玉楼,我知道,那定是他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