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越来越剧烈,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在等着蛟重新站起来与之对抗。
蔺可心道:“莫非试炼题目是要我们帮她成功飞升?”
臣木摇头,“应该不是,这里不过是个幻境,就算飞升成功也没什么用。”
谈话间,蛟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它浑身是伤地躺在海中,缓缓向海底沉去。
蔺可心想跟着蛟到海底看看,如果这蛟就是蛟妄,那她应该不会就这么死掉。
蔺可心对一月说:“海里可能有危险,你就在岸上等我。”
一月担忧地轻轻蹙眉,他将手中的匕首递给蔺可心。
蔺可心犹豫了片刻,将匕首接过,又对臣木道:“你是在上面等我,还是一起下去?”
臣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匕首,“你管我?”
蔺可心撇撇嘴,没答话,转身一头扎进了海里。
海水十分浑浊,蔺可心只能在心中判断蛟可能会掉落的方向。
向下游了一会儿后,海水突然变得清澈,四周的沙石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夜明珠,照亮了这片海底。
可这里并没有蛟的身影。
蔺可心闭眼感受着周围的动静,虾蟹行走、鱼群迁徙、海草浮动……
忽然,几片海草不知从何处而来,将蔺可心的双手牢牢捆住,海草蔓延而上,缠绕着她的腹部与头发。
蔺可心将灵力汇于双掌,想从内而外破开海草的束缚。
可那海草却不像是想取她性命,感受到危险后,海草便自己向后缩了一截,随后又换到脚上开始包裹。
就在即将被海草攀上脖颈时,蔺可心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你怎么不挣脱了?”
蔺可心懒得搭理臣木,在知道海草只是在戏耍自己后,她就猜想是臣木搞的鬼。
臣木伸出手,海草立马像有意识一般离开蔺可心,转而附到他身上。
他游到蔺可心身前,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
蔺可心依旧没说话,反而朝臣木身后看去。
臣木身后慢慢凝聚出一道人影,人影木讷地朝他们游来,蔺可心定睛一看,那女人蓝发蓝眸,身上还披着一条蓝色长裙。
“蛟妄。”蔺可心脱口而出。
臣木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容,转身看向来人,道:“她这是刚化形?”
“应该是。”
刚化出人形的蛟妄,与先前在拂晓殿见到的有些不同,虽然她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但五官和四肢依旧清晰可见。
到了两人面前,蛟妄表情怯怯地朝他们问:“这是何处?你们是谁?”
“你是谁?”蔺可心问。
蛟妄拉了拉衣服,将身子全部遮挡住,“我是不是很丑?他们都说我不好看。”
“谁说的?”
“都这么说,我没有朋友,大家也不喜欢我。”
蔺可心想起臣木先前说过,蛟妄身体透明是因为嫌弃自己外表丑陋,于是蔺可心往前游了几步,来到蛟妄身边。
“你不丑,不要因为那些话就怀疑自己,很多人在评判他人时,只会随意凭借外表下定论,他们说完就不痛不痒地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又为什么要因为这些话自卑?”
蛟妄抬起蓝色的眸子,她看向蔺可心的眼中满是怀疑,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她。
“真的吗?你摸摸我。”
她将手臂递给蔺可心。
夜明珠清冷的光线将蛟妄的皮肤照得更加透明,蔺可心将手覆盖到她的手臂上,一阵冰凉的滑腻感让蔺可心手指一颤。
在接触到蔺可心温热的肌肤后,透明手臂瞬间开始向外分泌黏液,极强的粘性与腐蚀性让蔺可心的指尖浸出血液,可那黏液却并没有停下,它顺着伤口向内钻,一时间,蔺可心觉得黏液几乎要将自己体内的血液全部凝固住。
蔺可心强忍着不适感,将视线从手臂上移开,她看着蛟妄迷茫的眼神,道:“我摸了,然后呢?”
蛟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恶心吗?不疼吗?”
蔺可心笑了笑,“疼,但不恶心,你很厉害,这是独属于你的天赋。”
蛟妄眼眶泛红,她眨着含泪的眼眸,将蔺可心的手推开,“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你去哪?”
“我不知道,我生下来就生活在这里,我没别的地方去。”
蛟妄双手环着自己,逃一般地向远处游去。
蔺可心拉起臣木的手腕,“走,跟上去。”
蛟妄似乎并未发现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她自顾自地游了很远,最后进入了一个海底洞穴。
洞穴里堆着许多夜明珠,看起来比外面散落的更亮,除此之外,还堆着一片瘆人的白骨。
“这是我